翠竹園對溫涼來說並不陌生,不,是對於許皎來說不陌生。就是在這兒,她,寧問和司寇澤一起吃過飯,當時還是她介紹司寇澤和寧問認識。
想想很是諷刺!
夕陽逐漸落下,層層嫣紅的光芒籠罩著這一片坐落在翠綠中的房子,紅色的房頂和綠色形成了巨大的視覺衝突,更彰顯出一種古色古香的意味。
乍一看外形,就覺得這裡面的景致一定優雅靜美,當初她也是看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又因為隱蔽,所以才會和司寇澤秘密到這兒來。
「您是溫涼小姐吧。」早就等候在門口的服務生急匆匆走過來禮貌問,他也是憑藉著在網絡上搜索到的圖片判斷的。
「是。」溫涼明白一定是寧問事先交代的。
「您這邊請,寧小姐和司寇先生已經等著了。」服務生欠身讓開了前面的道路,指了指朝右邊的方向,看著那個方向,溫涼有些恍惚,難道還是那個曾經的房間?這兩個人還真是念舊。
沿著熟悉的道路往前走,她有些恍惚。
「溫小姐,您很漂亮,比照片上還漂亮呢,我們飯店裡以前也接待過不少明星客人,不過您是這裡面最漂亮的那個,我們昨天還打賭呢,您的劇一播出一定會大紅特紅的。」沿著幽靜窄窄的紅磚道路走著,服務生情不自禁的說。
「謝謝你!哪兒有那麼神奇,對了,你說你們這兒接待過不少明星,都有誰啊。」溫涼禮貌的問著,好似隨口聊天。
「比如許皎,哎,你應該知道,就是那個影后,演技槓槓的,可後來發生火災死了,很可惜。還有他們的好朋友……也是您的朋友司寇先生和寧問寧小姐,他們兩個也經常來,以前我就覺得他們應該是情侶,現在已經公開了。」服務生因為自己知道很多而自豪,所以說起來毫不保留。
「你的意思是之前司寇澤和寧問就是情侶,這個消息太讓人驚嘆了,我們竟然都沒有發覺。」溫涼順著他的話說著,眼睛裡迸發出了一抹憤怒,看來她今天晚上的安排太對了。
「到了,溫小姐,您進去吧,我還要到門口去等景先生,我原本想著你們會一起來的。」服務生在門口站住,指了指前方那道紫檀木的門。
「謝謝你。」溫涼道謝深吸了口氣平靜一下心情就邁步踏上了台階,輕輕敲門,寧問過來開門,看到是她微微愣了一下,「溫涼,你來了,趕緊進來。」
她讓開了道路,上下打量著溫涼,今天晚上的溫涼顯然是刻意打扮過的,一件連衣裙細緻服帖的勾勒出了妖嬈精美的曲線,墨綠色更襯托出她肌膚的雪白,散落下來的長髮垂在肩上,微微凌亂的髮絲帶著一點調皮和單純。
該死的,相比之下她身上這件黑色的小禮服就顯得太老成了。
「阿澤,溫涼來了。」雖然如此她還是挺直了腰身和溫涼一起走進去,她絕對不能被比下去,她相信自己的實力。
司寇澤抬頭看過來的瞬間,有驚艷的震動。
一直以來在拍攝現場他見到的溫涼都是本色出現,即便如此也美得令人心顫,眼前的女子稍施粉黛,美得不可方物。旁邊的寧問被襯托得黯然無色。
「司寇先生好,謝謝你們今天晚上的邀請。」溫浪踩著高跟鞋妖嬈的走過來,輕輕頷禮貌打招呼。
「坐,沒想到你能來,怎麼……你腿上的傷怎麼樣了?」司寇澤起身指了指身邊的位置,注視著她的目光一動不動,好似被黏上了一般。
「已經好多了,這不,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溫涼抬了一下腿,正好裙擺可以蓋住那些青紫,不過一下午之後傷確實輕鬆了很多。
「阿澤,看你,今天晚上溫涼是客人,她和景少當然要坐在裡面的位置了。」寧問心裡暗自惱火,僵硬著笑容過來嗔怪的拉著溫涼在里側坐下來。
該死的,還真是假戲真做,《鏡中花》的一幕竟然被搬到了現實中,看司寇澤的眼神就知道心思早已貼在了溫涼身上。
「先喝點兒水,這兩天在拍攝基地辛苦了,以前你沒拍過這麼多戲碼的角色吧,一開始都是這樣覺得自己找不著北,以後就好了。」
寧問客氣的為她倒水,一邊調侃著。
一個不起眼的丫頭,靠男人飛上枝頭,她就是要提這一點。
「謝謝!」溫涼接過茶杯輕輕喝了一口,放下茶杯眸子抬起看過去,「寧姐,我聽說你以前也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明星,在你成名之前好像沒演過什麼好的劇目,您是怎麼成功的?我其實一直都好奇,想要向您取取經呢。」
輕飄飄的話卻好似冷厲的雨潑在了寧問的頭上,她臉上的笑容僵硬著,她用力扯了扯想要緩和下來,可她做不到,那笑容就收斂了起來。
「我們是相愛的,因為阿澤的關係我開始接戲。」她硬扯出一個答案,顯然是答非所問。
「是這樣啊,也不錯呢,老公是自己人,比那些靠挖閨蜜牆角的人強得多。」溫涼繼續說著看向周圍,好似發現了什麼走到窗戶邊,朝著外面看去。
窗外一片片翠竹透著深深的涼意,雖然是春末了,可夜晚的春天依然寒風料峭,那些翠竹上發了一些嬌嫩的葉片,在微風輕拂下發出一陣簌簌而動的聲響,讓寂靜的房間更顯得安寧。她緊緊握著拳頭,如果不緩和一下情緒,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寧問看著她的背影,突然有些心驚膽戰。
今天一天時間,溫涼總是若有若無的說出一兩句讓她心顫的話來。她不由看向了身邊的司寇澤,聽了剛才的話他有什麼反應呢?
司寇澤也陷入了沉思,一種複雜的沉思。
他注視著溫涼的背影,那背影立在窗前,墨綠色和實木的顏色竟然和諧的交融在一起,像是一幅畫,靜止但流動著美感的畫面。
他欣賞著。
「哎。」寧問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下,看他一臉痴痴的表情她銀牙幾乎咬碎。
「對了,我剛才聽服務生說這個房間很搶手啊,之前許皎就曾經在這個房間裡吃過飯,還和二位一起呢,其實許皎一直都是我喜歡的演員,很榮幸今天能在這兒吃飯。」溫涼驀然轉臉看過來,一臉興奮。
許皎,這個名字猶如魔咒一般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司寇澤的目光好似被啄了一下蔫了,寧問則端起茶杯喝茶,好似沒聽到她的話。
「抱歉,我還以為二位是許皎的好朋友,願意和我談談你們之間的事情,可能是弄錯了。」溫涼走回來重坐下嘆了口氣滿是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