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燼咀嚼他這四個字,看他一臉真誠,一時分不清這人是在嘲諷還是真心實意誇他。
但這些都跟他無關。
「你走吧。以後都別再來了。」
「嘖。」蕭桐搖頭,「年輕人要有禮貌,別動不動就趕人,我可是幫了你兩次,你就是這麼對待恩人?」
時燼:「我沒要你幫。」
蕭桐:「你這是耍賴。」
時燼:「你說是就是吧。」他沒忍住,「既然知道我是誰,就該知道我。。。。。。還巴巴地湊上來,你到底想幹嘛?」
蕭桐看著他,「我想讓你喝魚湯,你喝嗎?」
他打開保溫瓶,絮絮叨叨,「我煲了兩個小時呢,不喝浪費。」
時燼一陣煩躁,「是不是我喝了魚湯,以後你就不再來煩我?」
蕭桐攤手,「你喝了再說咯。」
時燼:「。。。。。。」
他只想送他八個字:潑皮無賴,滾你丫的!
病房裡又安靜下來。
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對峙讓時燼的煩躁漸漸升到頂峰。
爸媽出事後,除了奶奶所有人都覺得他是掃把星,害人害己。到後來他自己也這麼認為。
所以他沉默寡語,不跟人產生感情,獨來獨往,只做自己該做的事情。
別人說他不會做人,可他身邊來來去去,無論是往前還是往後,都只有他一個。
他不需要會做人。
可眼前這個人,不知從哪突然冒出來,逼逼叨叨逼逼叨叨,戳他心窩,逼他出醜。像塊狗皮膏藥,趕都趕不走。
他終究只有十九歲,還是少年心性,對付這種人,他一時想不出什麼有用的辦法。
「好。我喝。」他敗下陣來,「我喝完你就趕緊滾。」
或許是剛才在衛生間裡發泄了一通,此刻時燼看上去脆弱又敏感,聲音里滿是藏不住的疲倦。蕭桐看了他幾眼,擰開保溫瓶。
打開後,他頓了幾秒,臉皺了皺。
「幹嘛?」時燼警惕說:「別耍花樣。」
「沒耍花樣。」蕭桐抬頭說:「我忘記拿碗和勺子了。」
時燼:「。。。。。。你可真行。」
蕭桐:「。。。。。。」
想到什麼,蕭桐拐角去了隔壁。等到他再回來,時燼看見他手上拿著一根吸管。
「哪來的?」
「管我師母借的。」
「在這你還有師母?」
「你這話說的。隔壁住著的老爺子是我老師。不然你以為我閒的,沒事來醫院跟你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