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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胜负已分(第1页)

“雷霆钢拳!”

“水帘幕,变!变!变!”

那头,一双铁拳火烧连营,红焰腾腾,龙虎殿里有光千里赤。这一拳砸碎了水蛇,那一下双手被掣肘,却仍旧像解饿的鬣狗那样只盯着庚桑羊不放。

这厢,寒气蒙蒙,阴气森森,水帘幕张张迸如天罗地网,丝丝水针如密林,条条水蛇出巨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前仆后继,不屈不挠,锲而不舍,绝不言败。

双方打得不可开交,战斗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

在场的所有观众无不全神贯注,屏住呼吸,生怕漏掉一丁点的细节,错过半招半式。正当大家翘以盼更精彩纷呈的场面时,远远都看得见年烈青手臂上的一处像是装了个气球,瞬间涨起来数倍,都和头颅差不多大了!

观众里面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年烈青!”,他这才反应过来:手臂上多了这一坨东西!

这是?!

就那么转瞬之间,他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爆裂感由内而外地传来。无尽的沧浪之水似乎在眨眼间暴涌进了他的四经五脉,四经五脉就像那狭窄的河道,一时间接不住这奔涌而来的狂浪之水,瞬间就决堤了。河道两岸的泥沙被洗刷进四经五脉的河道里,像是被吞天的力量给反噬了。

平时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被这水浪给抬了起来,身体突然成了无根的浮萍漂浮在半空中,他试图挥舞铁拳,但是此时铁拳似乎只是连在身上的折肢,丝毫不停意识的使唤。

庚桑羊无意识地退到了一旁,眼眸里那海面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无情得像杀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生。

“庚!桑!羊!!!!”野兽出最后一声怒吼,这声音已经被磨得像是沙砾出来的,不具备任何人类的喉音。

随之而来的是,是一闷响的炸裂声。

年烈青似乎能听到体内像放鞭炮那样乒乒乓乓地作响,更感受到极热极寒的钢铁在冶炼炉里断裂的声音,这清脆的一声响,此时此刻也能掰断他的意志力和灵魂。而他能听到的最后一声巨响,是自己身体撞击到地面所出的响声。

一切都结束了。

庚桑羊走到年烈青身旁,眼眸低垂,冷如秋霜,高高在上地看着年烈青。

“原来你是故意激我的情绪,让。。。。。。我爆体而亡。。。。。。!”尽管年烈青的声音已经沙沙作响,很难听清他讲什么。

然而,庚桑羊早就料到对方要讲什么了,正如从一开场,他就知道年烈青的脾性,了解他的招数,深知自己接下来需要用什么战术。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庚桑羊冷哼了一声,走开了:在一片欢呼声中。

赛前,庚桑羊就研究过年烈青这个人的技能,性格等一切,知道这人喜欢逞莽夫之勇,实则心狠手辣,空有一身蛮力,四肢达,头脑简单,一招雷霆铁拳练了这么多年都无法突破第二级,只能证明这个人平时不太喜欢动脑。

赛前就感觉他贪图女色,却又鄙视女性,上了赛场,年烈青对女人那种又爱又恨又得不到的感情表现得淋漓尽致。于是自己故意激怒年烈青,让情绪控制对手,自己可作壁上观。

轻则可以让对手失去理智,做出错误的判断;重则,则是年烈青的下场:经脉尽断。

庚桑羊所用的灵术和战术并没有说像利刃那样立马、当下、即刻就可以取对手的性命,而是慢慢地,缓缓地渗透,暗暗地布局。他一直在用水帘幕的凉水冷却年烈青那炽热的双拳。一冷一热,热胀冷缩,年烈青的身体一直遭受冷热交替的极端变化,任是热铁人也扛不住这般变化。

身体的极限在情绪的涌动和冷热的摧残下,最终就像一根拉到极致的橡皮筋,终于崩断了。

年烈青以身体为武器和壁垒;而庚桑羊从始至终失去的只有符咒。

双方的差距不仅仅只是在灵力或者武艺上了。更重要的,思维上不可逾越的鸿沟。

被妒忌和愤怒冲昏头脑的年烈青直到最后一刻才意识到对方的计谋。

自己没有直接杀了年烈青,但按照这人经脉尽断,身体接近报废的情况来看,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这招杀人于无形非常符合自己宗门的教旨。

能让武力升级的虽然不止一个因素,但是绝不是靠纷繁复杂的情绪爆。过多的情绪只会扰乱一个人的理智,干扰一个人的专注。绝对不可能成为武力升级的决定性因素,即使有,那也是旁门左道,容易走火入魔,堕入魔道,这也是无数通灵术士穷尽一生竭力避免的事情。只有像自己这样隐忍克制,把情绪和感情封印在内心深处的人,才有可能登峰造极。

离开龙虎殿的当刻,他把瑾瑜藏好,破天荒地叫了一辆车厢通体玄黑的马车,预付了一半的款项,告知车夫穿过密林,去闹市之中的一个茶馆即可。

当马车进密林没多久,车夫对庚桑羊说道:“客官,你可以推开窗户,透透风,这天气,太热了。”

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吁~~~!”车夫叫停了马车,解开门帘一瞧,咦,这车厢里果然空空如也,乘客早已不知去向。幸好自己早就收了一半的费用,也不至于亏本。

尾随在马车后的好几个黑衣人看到车夫的举动,意识到前面是空落落的马车,也赶紧打道回府。

马车一直行走,待到快要出密林的时候,车厢里突然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是庚桑羊落在了里面。

原来刚才他躲到了车厢顶端,借用车夫的举动来甩掉来路不明的尾巴。

车夫当时确实也检查了厢顶,却无任何现。这其实是庚桑羊耍的一个小把戏,他用一块黑布遮挡住了自己的身躯。骗不了术士,难道还骗不了区区的车夫吗?

直觉告诉庚桑羊,尾随的黑衣人估计都离开了。他才从车厢里翻出来,钻进密林里。

尽管他想日行千里,但是恐怕灵力之量不允许了。自己现在连飞檐走壁都难。幸好刚才在马车里也算是歇息了一下,要是直面黑衣人们,自己断定是吃不消的。

果然,财不外露,才不外露,否则必定会招来杀生之祸。

瑾瑜在手,命悬有。身上揣着这瑾瑜,无异于身上缠着万贯家财,难免招来各路人马的觊觎。这对庚桑羊而言,真是个烫手的山芋啊。

无论这群黑衣服人是属于哪个阵营的,都是不怀好意,要不然怎么会以此行装出行。

自己刚才在龙虎殿展露出来的水平虽然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也算是咱露头角。对于某些势力,自己是人才;但是对于另外一些势力而言,自己就是威胁了,他们多数是想把自己扼杀在摇篮之中。

俗话说得好,枪打出头鸟。自己可不想当这傻鸟。

况且,隐藏自己的实力,让自己透明化,一直是宗门对自己的要求。这样哗众取宠着实不是自己的本意。只是当时问出了蒙敖的死因,那怒火冷不丁的就丝丝钻进心窝。果然自己还是忒嫩了,修行不到家,还是得去寒冰池里冷静一下。

思绪飘飞之际,眼神恍惚之间,庚桑羊朝着东南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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