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修士無非被情愛前塵困擾,魔修就純粹被自己殺虐而困擾,一旦被心魔糾纏,修為就停滯不前,甚至可能入魔。
天殺冷冷的看著眾人將他的寢宮翻箱倒櫃一通,好啊,好極了。
隨意出入別人寢宮,亂動別人東西,不愧是小門小戶教養出來的。
天殺又加重語氣道,「春兒,你的死爹是這麼教你的對吧?」
又來了,這天殺沒事就得提倆下他那死爹,許春道,「對啊,我爹平常就教我這些。」
「你!」天殺指著許春,怒極反笑,「荒唐,來日我鏡花宮一定要好好教教你規矩!」
他心裡打定主意,這些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殺了那鄉村野夫,燦陽是玄天宮內門弟子,那就砍去四肢剜掉雙目,世上隱去一個人彘的寶器他多的是。
許春……
等宗門徹底平息戰亂就將他煉化,本來還想藉助他爐鼎體質與他兒雙修幾年,現在看來他一刻也忍不了了。
而且他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已經被不少人看見了,絕不能流傳出去,必要時犧牲整個宗門又如何,不過是烏合之眾,等他和他兒神功大成,何愁鏡花宮招不來弟子。
許春帶著那易容面具,所以天放並未發現什麼不妥,他對許春道,「春兒,帶著龍女來爹身邊,不要與邪惡勢力沉淪。」
龍女聽完死命的搖著頭,唯恐許春反水,她道,「他將我掠來,又囚禁……」
「閉嘴。」天殺一掌打去,他這一掌帶著他的憤怒,他自問自己虛空初期,眼前這些人最高也才元嬰。
他控制幾分力,雖不會要許春的命,但也能去他半條,也算讓人長個教訓。
燦陽勾唇一笑,「我來。」
他笑了,一個打坐能給自己打出心魔的人能厲害到哪去?
他一掌打出,二者相碰很快燦陽的那一掌就被化解,潰不成軍,連一秒都沒撐過。
燦陽那一掌像個屁一樣,急匆匆的來,噁心別人一下,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燦陽,「是我高估自己了。」
林寒拉過許春,他眼神冰冷,隔空一掌祭出,他這一掌黑色濃郁,空氣都跟著扭曲他這一掌直接將天殺那一掌給吞噬掉,又方反打過去。
天殺來不及躲避,直接撞上,生生吐了一大口血,「一物吞萬物,黑色降生百光暗,你是魔界之人?」
他顫顫巍巍站起來吐出大口血,他才從心魔劫中逃出,眼下還沒恢復才著了他的道。
他問,「你們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們。」
燦陽道,「想要你……」
「老夫看不上你!」天殺咬牙道,好啊他都半截身子就入土的人了,想不到就這還能被惦記上,果然是風姿不減當年,其實他要是稍稍打扮一下,還有這些一屆小生何事?
燦陽,「……」
「碎片。」林寒不與他廢話,「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什麼碎片,老夫聽不懂。」他心裡穆然一驚,他怎會不知對方說的什麼,他絕不可能交出來,那是他們鏡花宮的前程!
若非那碎片,他又怎麼可能短短數年來到虛空,又怎麼可能會平安無事的渡過他的心魔劫。
許春嘆了一口氣,「爹啊,你怎麼就執迷不悟呢?你鐵了心要去找我那死爹是吧?」
「呵。」天殺白他一眼,「老夫又怎麼會知道你這人克爹,想不到短短數月,你馬上就要死倆個爹了!」
「我……」沒辦法,有些人天生自帶光環,有些人天生就帶死爹buff。
龍女蜷縮在許春身上,聞言若有所思。
林寒懶得與他廢話,走出來,不知為何他的修為早就全數恢復了,可能是因為許春嗎?
血月雖然還沒解開,但血月似乎對他已經沒有壓制了,肯定是他身上懷有三塊歲月緣的碎片的原因。
他站出來道,「那本尊,就讓你徹底消散在這天地間。」
天殺仰天長笑,「你還裝上了?吹什麼牛啊?」
林寒,「……」
許春加一把火,「寒寒,他嘲笑你耶。」
燦陽,「是啊,如果是我,我只會心疼寒寒哥哥。」
可以,讓他在自己道侶面前丟人,這老東西今天不死也得死。
天殺打心底不屑一顧,哪來的鄉村野夫,看了幾本人間野史就本尊本尊的叫著,他也不過元嬰初期,他道,「若非我大傷未愈,又怎麼會被你這邪門歪道給傷到。」
上一刻常旭來攻打鏡花宮,見這野種也沒有任何表示,說明二人不認識,或者說這野種只是學了皮毛,人家壓根沒把他放在眼裡。
林寒冷笑道,「那你看看本尊是不是裝的。」他輕輕一眨眼,他臉上的易容皮就掉了,露出那張英俊邪魅的臉龐,他眼神冷淡,周遭是沖天的黑色氣焰,整個人如同從修羅煉獄跑出來的惡鬼一般。
整個鏡花宮竟然都黑了起來,他一人威壓,蓋過剛剛滿天魔物,整個三界都為之一顫,當今魔界,除了那位,誰還有這等威壓,他們屏息凝神放出神識,竟然是鏡花宮……
鏡花宮舉全宗門之力也不過是螳臂當車啊,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天山宗內,沈夢自然也是留意了那沖天魔氣,常旭修為何時這麼高深莫測了?
天殺直接跪下,他被林寒鋪天蓋地的神識死死壓制,根本直不起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