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恪缩在长琴身后,若不注意,真就看不到他人在哪里。
伊宫荣拎出长恪,长恪还是老样子,萎萎缩缩地承认孙家主话说的没错,仍替伯母狡辩道:“伯娘也是没有办法才,才出此下策。你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后面又有传言,说你进了那死人进的地方,再也回不来了。”
长恪说的话,与卖掉星月毫不相干。事情已经生,长琴能挽回的只是男人的女儿,外加处置了这些对不起星月的人。
“你听见了,不是我逼你卖女,是他们主动求我买女。你女卖给我家,我家也给你家酬劳,此事已经了结。再敢来胡闹,我就叫我儿子过来领你们到执法队走一遭。”
孙家主就要退回屋内,被长琴拦住去路,“卖买幼女本来有罪,与主动不主动没什么关系。我要见星月,就现在!”
孙家主扬手被长琴抓住,无法挣开,放出狠话,“你知道我儿是谁吗?”
人都仗着老子胡作非为,到了孙家主这里,颠倒过来,仗着儿子胡做非为。长琴如实道:“不知道。”
“不知道我现在就告诉你。”孙家主用另一只手指着长琴说:“我大儿是执法队队长,你今天动我这一下,他非打你十鞭不可。识相的,放了我,再跪下给我磕个三个响头,另为我家为奴十年,我叫我儿子放你一马,也放你全家一马。”
“用不着。”
长琴轻轻一用力,就将孙家主的一只胳膊卸下,“星月在哪里?”
孙家出来的男丁被伊宫荣制服,根本不敢上前来救下孙家主,孙家主眼见无人可帮他,眼睛一转服软说:“有话好好说,我这就领你去见星月。”
长恪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退至众人身后想要溜走,被黑龙挡了去路,只好跟了上去。
孙家占地大的很,孙家主只是领着长琴穿过两个小园子,就用了二十分钟。又走了三十分钟,长琴被领到一座气派的屋子前。
孙家主道:“星月就在里面。女子房间,我们这些大男人不好进。”说完,退出院子关上院门,任由长琴伊宫荣站在院中。
伊宫荣拦住长琴,“一路走来,就数这个院子最为齐整有威势,绝不可能是子孙住所。我看里面有诈。”
黑龙推出长恪,“说,孙家二子有什么毛病?”
孙家二子若没有毛病,也不会早早给寻了亲事结了婚。
长恪看了一眼长琴后立刻低下头说,“我原先也不知道这事,那日,伯娘高兴地宣布一件事,说给星月找了个富家子当夫君。后来我打听,才知道孙家二子生了重病,需要冲喜。星月是被嫁过来冲喜,恐怕,恐怕已经化成尸骨与孙家二子葬在了一起。”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孙家主说长琴来闹事,原来事情的真相竟是这样。
男人的女儿死了,男人的嘱托和愿望,长琴再也完成不了,明明男人的愿望很小很小。只是希望女儿能够进入族学,有一个美好的前程而已。
“长琴你要做什么?”
伊宫荣在后面叫住长琴。
“不做什么。”长琴取出破妄剑,走进屋中。
里面哪是什么屋子,分明是一座囚笼,关着成千上百的人。不,不能形容他们是人,称为骷髅更为恰当,会微微动弹的骷髅。
骷髅深处传出一道不明的声音,“哦,破妄剑!不错,能够吸取一个拥有破妄剑资格的人,肯定比这些普通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