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薰夕那条帮你们汽修店转的广告,我也转了,你既然不愿意接受我们家任何物质赠予,那举手之劳我孟承皓倒也不介意。那家修理店虽然之前不够正规,也没有任何管理,但在你的改变下,目前已经小有名气。所以,你忍心他们就这样被毁吗?”
他蓦然抬头,孟承皓依然波澜不惊,他的眼中是一派清明,只有6寻阳知道,这句简单的话里,包含着多大的威胁。
他像是被扒光了衣服,在众目睽睽下等待凌迟,牙齿紧紧咬着,生咯吱咯吱声响,却硬生生挤不出一句话。
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即使他万般想守护的人,也不可能再染指。
良久,他缓缓松开那只被牵制的裤脚,握紧成拳,用牙关死死咬住:“我知道了,孟总裁!”
他是一条满身是恶臭的狗,是一只在下水道爬行的蛆,怎么可以肖想当空明月,他已经让这轮明月沾染了阴影,又怎么能忍心,将她狠心拽下,彻底捣碎她闪耀着的光芒万丈呢?
他不该这般自私,毁去大家的心血,也毁了她的小仙女!
战战兢兢等了三天,南思宁终于回来了。
多日的委屈全部爆,她抱着母亲哭成了个泪人。孟承皓倒没有什么情绪,看着她各种告状。
他爱老婆疼女儿,不代表他可以对她们所有的事情无条件纵容,没有人可以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他的宝贝女儿和老婆。
孟承皓年轻时手段凌厉,看似玩世不恭,但实则心机深沉,脑子比谁都活跃。从工地上的普通民工做到今日房地产大亨,把一堆经历多自认见识广的房企老头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稳坐国内房地产大亨第一的位置多年。
加上长相帅气,当年也是吸引无数少女前赴后继,按照他曾经说过自己的话:这辈子沾染上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也就是遇到了南思宁,看似文文弱弱,却身娇肉软,一曲舞蹈把他迷的七荤八素。
孟承皓其实当初也只是想玩一玩,毕竟花花世界,他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他从贫穷出生,赚钱欲望比谁都强烈,从始至终目标明确,那就是把自己抬上天,让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全部丢在烂泥地里。
至于女人,自然是各取所需,即使功成名就,也不会结婚,但他会有许多情妇。男人么,多少都有点精虫上脑的冲动,总要抒一下体内欲望。
哪知这姑娘虽然娇弱,但性子刚烈,知道他在对自己只是玩弄的态度下,毅然决定离开。
只是那会,南思宁已经怀了孟薰夕。
孟承皓也是矛盾,他对南思宁的偏爱绝对多过那些女人,尤其是在得知她怀了他的孩子后,那股莫名的情绪敲打着他的大脑。
他忍不住接近,变得越来越狗腿,最后彻底沦陷。
孟薰夕刚生下时,粉粉嫩嫩的,孟承皓抱着抱着就哭了。那会他已经小有成就,在房企界有了自己的传说。
这样一个颇具手段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个简单的女儿奴和粑耳朵?
这个世界上不是人人都是孟承皓,他除了能力群之外,还有当时大家都在一个起点。如今人才辈出,有钱有才之人如雨后春笋,有了资金的加持,很多事情都能事半功倍。
起点不一样,每个时代造就的英雄也不一样,寒门难出贵子,大部分在各行各业中,成为夺目的明星总会有一道闪亮的背景和漂亮的履历。
孟薰夕扑在南思宁怀里一遍遍的控诉她的父亲:“你凭什么不让我和6寻阳在一起,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因为喜欢我,你就要这样对他?凭什么?”
“就凭我是你老子。”孟承皓依旧毫无波澜,丝毫不担心她当着南思宁的面说这些话时,会影响他们夫妻失和。
孟薰夕哭的更狠了:“妈妈,6寻阳快被他打死了,他还要废了他。妈妈,我喜欢6寻阳,我这辈子认定他了,谁都不可能把我们拆散!”
孟承皓眼眸微眯,散着寒冽的光:“孟薰夕,你可以试试。”
“我不懂,爸爸,你为什么非要阻止我们?你不也是穷苦出生,你为什么看不起他?”
南思宁头疼的看着这对父女,这是二十年来他们爆的第一场争吵,她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劝解。
她安抚的拍着女儿的小手,示意她先行离开。
因为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6寻阳,也不知道他的伤好点了没,她很恨的瞪了一眼孟承皓,拿过自己的手机,飞也似地奔了。
南思宁知道孟承皓这次是真的生气和坚定,她幽幽叹了口气:“老公,你这又是何必呢?”
孟承皓疲惫的倒在沙上,语气里有些无奈:“老婆。你应该知道原因,我明白,你对那个6寻阳印象不错。只要他开口,房子车子甚至dm高层管理者我都能给他,但薰夕,绝对不行。她自小任性惯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们真的在一起后,6寻阳的出生免不了遭人非议,届时她抵不过压力,那就成了一段兰因絮果,我必须要阻断这种事情。”
南思宁不赞成他的思想,她拧着秀眉:“或许你应该对自己的女儿多点信心。你从小就过分溺爱她,何时见她对一件你不看好的事情这般坚持?我不认为身世是评判一个人的标准,寻阳的母亲遭遇那些事,并非他所愿,他们母子都是受害者,而6寻阳也非池中物,你向来不是迂腐之人,如今怎么也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了?”
“因为介入其中的不是别人,是我们的女儿。我知道你看好那小子,他什么都好,贫穷也不是他的错,唯独他出生的方式,即使有一天他功成名就。那也是一个笑柄!”
南思宁也有些愠怒了。只丢下一句:“我不想同你争吵,但我很不喜欢你的观点。”便转身离去。
孟承皓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经此一事,得罪了老婆,也在女儿那失了父女心,难怪他经常听到那些下属抱怨父母难为,小儿难养,女人难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