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柔嫩的掌心搭在你的脸颊上,小十二给你抹眼泪,“师姐不哭。”
“嗯,我不哭。”
你把信扯成碎片,没什么好哭的,阴间人做阴间事,你才不哭。
你看向小十二,“你起名字没”
他点头,“上次师姐抱我以后,师兄们都说我必成大器,给我定的法号是天元。”
“不错。”你拿起他的袖子抹眼泪,“很霸气。”
抹干净眼泪,你站起来,看着师弟们,“你们不用找羂索了,就好好在这里待着。”
羂索想要狱门疆,你才不会傻到真的拿去和他交换,这玩意强制封印的手段有点厉害,万一被羂索拿去搞什么大动作,那你师父才真的是死不瞑目。
狱门疆你不给,师父的身体你也要找回来。
玉藻前和里梅的度也不赖,这会已经找到了你,小狐狸见多识广,只消看了几眼,就明白生了什么事。
“主人。”
他回忆了一下,“羂索此人,就如同鼠妖,只会在天黑之时出现在弱者面前,平时极难觅其踪迹,不若叫小生拿着他想要的东自引他出来,好叫主人报仇。”
他想什么呢。
那天遇见羂索,要不是有里梅在,小狐狸早被打死了,羂索这个狗比惯会突袭的,如果小狐狸落单,那真的是怎么死都不知道。
你戳他的脑袋,“不许有这种想法。”
你往外走,玉藻前紧紧跟着你,还不放弃“小生死前可以做下标记,叫他无可遁逃”
草,合着他也知道他会死啊,那还说这种话,这家伙难道还有什么牺牲情节
你停住脚步,认真和他说,“如果你敢做这种事,就是你死了,我也不会原谅你,我讨厌你一辈子,回去也不会买你的谷子,然后在网上写一百篇你吃自己鼻涕的同人文。”
“”玉藻前像是被你狠厉的惩罚震惊到了,乖乖低头不再说话。
你不放心,又大力重复了几遍,直到这家伙跟你保证不会再有这种想法,你才满意。
你现在的心情就,怎么说呢,可能物极必反,悲伤的事太多,反而让你没了真实感,迅想起来这就是游戏。
你是很小气的人,想要你一丢丢眼泪么,你给,想要你大痛大悲悲痛欲绝,那不可能。
这只是个游戏嘛,待得不舒服,咱就快点通关回家,其他的事情能做就做,做不到就拉倒。
你躺平你摆烂,你怒肝主线,京都附近的红点你清扫一空,你的声望大涨,在贵族之间有了姓名。
你那个便宜老爹又高调宣布你是他的心肝小宝贝,邀请你回去出席什么什么宴会,你才懒得搭理他。
不过名声大了也有好处,现在羂索已经是一只人人喊打的臭老鼠了,谁都知道他偷走了你师父的遗体,羂索这个名字比如要刻在清水寺的耻辱柱上,永远被人铭记。
人们还编造了一大堆阴谋论,连羂索和你相爱相杀的爱情故事都编出来了。
哪怕谣言再离谱,也无法在你心中激起半点波澜,从清水寺下来以后,你的状态就大多数时候都维持在平静。
你表演的时候很平静、你学会了你师父那种明净高洁,而又深不可测的笑,圣人就是你藤姬。
你打怪的时候很平静,不管是妖怪还是咒灵,一箭不够那就两箭,死一次还是八次都没什么区别,睡不睡觉更没所谓,肝帝就是你自己。
这样肝了一个多月,密密麻麻的红点终于消下去四分之一。
好快。
今天又是一个兄弟们睡觉,你出去打怪的夜晚。
现在你名气大了,走到哪里都有人主动给你房间,你觉得还不如憨子的小帐篷,更何况你现在不睡觉,根本就用不上。
你尝试过拒绝,但是拒绝后的结果只会更麻烦,所以你干脆就让兄弟们都在家里等你。
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妖怪啊、咒灵啊,在这种时候最容易出来,你来的都是怪多的地方,很快就死了一次。
你根本不当回事,张开弓继续打,视线里却突然出现一抹白。
他顶着狗啃一样的妹妹头,冲到怪堆里,冰锥四散,瞬间就被染成血色。
草这个小癫癫,他怎么跟上来了,还抢你的人头
“里梅”
你大声喊他,可是里梅理也不理你,专心抢你的人头,受伤了也不管,就一个劲勇敢往前冲。
疯了疯了,真的疯了,你你以为你自己仗着可以无限复活,打法已经够疯狂了,但是看了里梅你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