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三口离开的这七天的时间流也快得出奇,沉明玉早上睡醒现蒋家门口正停着车,蒋爸爸也正从后备箱拎出行李。
沉明玉急忙下楼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手撕日历,才惊觉一晚睡醒之后已是蒋家结束美国之行的第八天,也是他们回国的当天。
“神奇”
她回房收拾自己,给蛋黄喂好奶,紧接着穿好衣服去蒋家门口来回踱步,甚至悄悄躲在树后面往他家的客厅瞥。
蒋臣玉趴在陈云芳怀里睡得很沉,想来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
“把孩子送到房间吧。”
蒋爸爸站在沙后面,说。
陈云芳没说话,默不作声地抱着小小的蒋臣玉去了二楼。
夫妻俩吵架了?
沉明玉看得一头雾水,怎么这夫妻俩去了趟美国就吵架了?
蒋爸爸站在那儿烦躁地抓乱头,余光瞥到门旁树后探头探脑的沉明玉,眼神流露她看不懂的情绪——懊恼?纠结?
不等她打招呼,蒋爸爸佝偻着背消失在延伸至二楼的楼梯口里。
奇怪,太奇怪了
沉明玉退到身后路上,透过二楼靠窗的蒋臣玉房间,浅色系的碎花窗帘里隐隐透出陈云芳搂着蒋臣玉的身影轮廓。
她总觉得,蒋家三口去美国的这七天里定然生了什么,否则那么恩爱的蒋家夫妻之间的氛围也不会这么奇怪。
带着满腹疑惑,沉明玉回到家里等蒋臣玉把时差倒过来,反正今天是周六,有的是时间问他在美国那边遇上了什么事。
临近七点的时候,徐家意外迎来了陈云芳和蒋臣玉的到访。
沉明玉坐在沙里看动画片,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好奇地从母亲后背看向来者。
天冷了,陈云芳换上宽松的毛衣和牛仔裤,乌黑的头扎着低马尾,几缕碎掉下来,那张脸依旧美得不像话。
不过
沉明玉清楚地看到陈云芳泛红的眼眶,明显在来之前和谁生了争吵。
探究的视线和蒋臣玉对上,他朝自己挥挥手,和母亲说了什么后,撒开母亲的手朝她走过来。
“蛋黄还好吗?”
蒋臣玉在沙上坐得笔直,刚坐稳,就忍不住问她关于蛋黄的一切。
“它长大了不少。”
沉明玉的眼神停留在他脸上,嘴巴嗫嚅半天,忍不住问,“你妈妈和你爸爸是吵架了吗?”
蒋臣玉很喜欢电视里播放的动画片,看得入迷的同时不忘点头,“对,妈妈和爸爸吵得很厉害。”
“那你妈妈和你爸爸吵架的内容你也听见了吗?”
她又问。
蒋臣玉状作思考的样子,几秒钟左右,他摇头,“我也没听得特别清楚,只偶尔听见妈妈说谁会害了我。” “!!??”
沉明玉心神一震,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偷偷看向已经走进厨房的陈云芳和自己的母亲,确信她们在忙自己的事,又问,“害了你?”
“蒋臣玉,你是不是在美国遇上了什么事?”
她记得之前自己父亲看的报纸上刊登过有关美国近期生的事,说是纽约生了一起重大枪击事件,造成23人死亡,177人重伤,其中中枪而亡的人里甚至还有政客和菲尔德家族的大儿子。
而且美国近期好像还有不少邪教组织的人被暴露在公众视野,搅得每个人都人心惶惶。
她觉得,此次陈云芳和他丈夫一回来就吵架,绝对在美国遇上了什么事。
蒋臣玉眨巴两下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又摇摇头,“没有啊,爸带我和妈妈去的地方都很好玩,那边的人真的长得和我们不一样,眼睛和头的颜色都很特别。”
她当然知道美国人和他们长的不一样,可脸上还是要装出一副‘真的吗’的表情,“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呢?”
蒋臣玉又摇头,“没有啊,爸爸带我去认识的叔叔伯伯都很和蔼,经常抱着我出去玩,或者是给我买很多零食。”
沉明玉见他也不像是在撒谎,高高吊起的心稍微安心不少,“那就好,我听说美国那边最近很乱,我担心你遇上危险。”
“如果能带明玉妹妹去就好了,我也想让你和那些叔叔伯伯认识认识,他们真的很好。”
蒋臣玉笑眼弯弯,甚至有些想念那些蓝眼睛,金头的叔叔伯伯,他们很大方温和,经常抱着他坐在腿上,有时候还会给他按摩,就是偶尔会摁得他有些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