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片被摔掉的花瓣,散落在門口的地上。
安奕斂眸站在門前看了半分鐘,又去一趟樓梯間,把花丟進垃圾桶。
謝南滄已經登機,十多個小時才會落地,安奕幹什麼都沒心思,連瓷繪也不練了,早早就爬上床準備睡覺。
結果輾轉一夜,滿腦子都是嚴琛看到花掉了時微怔的神情。
第二天還有寫課,安奕竟生出翹課的念頭。閉眼躺了會兒,他還是決定起床,收拾收拾去了培訓班。
還沒到上課時間,教室里早到的人都在閒聊。
一部分同學和昨天的素描課是重疊的,交談間安奕聽到他們討論起昨天的模特,他垂下眼,百無聊賴地劃拉手機。
謝南滄在稍早時候發來安全落地的消息,他發去問候,但對方應該在倒時差,還沒回復。
他熄滅屏幕,從挎包里掏出自己的素描本。
這個本子他已畫了一半,一頁頁往後翻,最的一頁被旁邊人瞧見,驚奇地「咦」了一聲。
「這是昨天那個帥哥吧?」同學湊過來,眼睛都亮了,「他是真好看啊!但是怎麼穿校服?」
「……看錯了,」安奕翻到空白頁,淡淡說:「不是他。」
「哎呀別裝了,你倆肯定認識,昨天他還給你帶早飯呢。」同學坐到旁邊,笑著朝他擠擠眼,「透露一點好不好?聽說課後有人想加他微信,被他拒絕了,說是結婚了,真的假的呀?」
安奕削鉛筆的手一頓,搖搖頭:「真不清楚。」
一整節課,安奕都在走神。
空白頁上有昨天畫出的印痕,他翻回上一頁,學生時代的嚴琛他在過去幾年間曾經描摹過無數次,根本無需抬頭看一眼正主,也能把五官輪廓、眉眼唇鼻畫出神韻。
可這代表不了什麼。
他在登上那艘郵輪時,就已下定了決心。
不能心軟,不要回頭。
安奕上完課,在外面吃了午飯,外帶兩個肉包回公寓。
他在樓下找了一圈,小橘貓始終沒露面。
安奕打算傍晚再來試試,乘電梯回家時,門口站了個陌生人在等電梯下行,腳邊放著台嶄的咖啡機擋住了半條路,他不得不邁過去。
12o2門口堆了幾個快遞紙箱,看來前幾天搬來的鄰居還在置辦家當。
但幾天後,安奕又碰見兩名師傅搬著一個巨大嶄的真皮沙發從12o2出來,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沙發塞進電梯運下樓,一副要搬走的樣子。
安奕耐心地等另一部電梯下樓,這次他在整個小區都找了一遍,仍然不見那隻瘦小的橘貓。
他有點悲觀,懊悔那天不該放任它帶傷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