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文业是这么猜测的,见引导成功,便低下头去,面露难色,“学生并不敢这么想,君子不好在人背后论人是非。”
梨副院长想了想并未再问下去,点点头便让他退去了。
可聂文业说的这话便在梨副院长心里生了芽,他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
蒋文轩他是认识的,这人善结交朋友,有时候口无遮拦,将书院需保密的试卷带出去给顾霄看过也未可知。
梨副院长轻哼一声,他就知道此事必有猫腻,他从头到尾就不相信顾霄能一次就考满分。
就算顾霄此前见过试卷,用了几年时间反复钻研,能考满分已然是不易,何苦要隐瞒此事,不过是想吸引他人注意,贪图虚名。
他冷哼一声,“品行不端,孺子不可教也,我倒要看看他能在科举之路上走上多远。”
聂文业回忆着与黎副院长的对话,一时有些出神,刘春花又用力扯了扯他的衣袖,“文业,问你话呢,你知道不?”
聂文业淡淡道:“知道。”
聂大强面色一变,“这顾霄怎么配到书院读书,他是个什么东西?你们那邱院长跑到咱们村子里去了,说什么考试,什么满分!这到底是个啥情况!”
刘春花满脸不安重复了一遍,“对啊,到底啥情况?”
聂文业瞧了瞧两人,故作淡定道:“芊芊与县令大人相识,靠着县令举荐顾霄才能入院读书。”
刘春花狠狠道:“这不就是走后门嘛!这芊芊丫头可真是没脸没皮,与县令大人牵扯不清,竟还把自家废物相公塞进书院读书了,那是他那种人应该去的地方吗?去了也是白去,不如去多抄些书,给我家哥多赚些学费。”
聂文业:“娘,慎言,二婶他们都已经和离出去了。”
“和离咋了,她嫁给你二叔,便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她活着一天,就应该为聂家贡献一天,她和你二叔这事闹到县衙里去了,那是县令大人逼着和离的,等过了这阵子风头,等她们孤儿寡母的让人看不起了,还得回来投奔你二叔。”
聂大强见媳妇扯东扯西的嘟囔个没完,急忙打断她,“和文业说这些不重要的事情做什么!”
聂大强:“文业,那他们说的考试满分是啥子个情况?”
什么考试能让院长这么重视,都跑到村子里去了,不会这顾霄是个读书的苗子,且比他家文业还强吧?
见聂大强满脸忐忑的等着他的答案,聂文业内心无比的难堪,那顾霄是全家都看不起的存在,怎么可能压在他的头上。
“他说的是入学考试考了满分,可我们副院长说了,顾霄在书馆抄书多年,恐怕早就见过这张试卷!”
刘春花立刻面露喜色,一拍手掌,“我就知道,果真是作弊了,一个残疾废物还能考满分,也就你们那院长年纪大了,老眼昏花,相信他!”
聂大强也明显松了口气,对刘春花轻喝道:“你又乱说话,这是在书院附近,你乱嚼舌根,别让人听见,影响文业。”
刘春花连忙捂住了嘴,“瞧我这张嘴,没个把门的,我们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文业读书。”
聂大强叮嘱道:“文业你好好读书,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那顾霄是作弊进来的废物,日子久了大家便都知道了。”
聂文业点点头,不再与两人多说什么,目送了两人的背影远去,心下想着:
他的猜测定不会错,顾霄从进他家门后从未读书习课,学业荒废三年,靠着抄书不可能有如此深厚的学识。
不过是年少时学了字,书法写的不错而已,只要他在书院一天,定不会让顾霄越过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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