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哪处没看过,没亲过吗?”宋观穹冷淡陈述这个事实。
夏诉霜勾起了唇角,自嘲地笑了笑,裙子滑落,堆在了脚边,她将露腰的薄纱舞裙换上了。
宋观穹打量她的所有动作,陷入沉思。
谁都在等对方先开口。
她做不到,宋观穹更不可能主动挑破,最好就是遥儿L自己想通了,舍不下与他的夫妻情分,不去在意从前的事。
那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夏诉霜不知他所想,转过身来正要出去,他突然靠近,夏诉霜眼前一黑,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宋观穹把住她的后颈,五指深深没入乌发,咬上她的唇。
恶意,充满侵略性的吻。
这种熟悉的亲密,已有千万遍,这一次却陌生起来,彼此都察觉到了对方的心思变化微妙。
他一定猜出自己知道了。
夏诉霜感叹此人的聪明。
谁都没有闭眼,在唇舌纠缠时延续着针锋相对,不同的是,一个人眼神越来越寒,一个变得缓慢而深情。
像讨好,像赔礼,就是不亲口说。
任何人到了这一步,都该反省自己,他却理直气壮,夏诉霜无法理解。
心贴不到一起,这冷淡不堪的吻同撕咬差不了多少。
宋观穹被掐住了喉咙,唇离开了她,俯视她时,眼底都是遗憾。
像市井中便宜没占够的大娘,依依不舍。这态度,下回再亲她,该是什么时候了?
她要气一阵儿L,还是一辈子?
宋观穹知道怎么处置这覆族的祸事,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她的冷淡,只能站在公堂上,等她作判。
等换好衣裳出来,宋观穹脸上掌印鲜红,眼神重又平静无波。
夏诉霜杀人时没事,出来之后发髻都散乱了,宋观穹卸去她的钗环,将发丝扯得更乱,又道:“委屈你一阵。”
说着将一壶冷掉的茶水泼到她身上,想了
想,又泼了一壶酒。
做完这一切,才给她披上大氅,带她走出了莲华宫。
半路,夏诉霜突然问:“若事情败露,会怎么样?”
宋观穹轻松道:“无事,我们是夫妻,就是斩首,或一辈子被通缉,我都随你一起。”
一起死都愿意,为何还要骗我?
夏诉霜被他拥着,脚步凌乱地向前走,手在大氅之下,轻轻按上了肚子。
清凉殿中,皇后有些心神不宁。
她知道晋国公主是个娇纵坏了的,先头又有恩怨,落她手里,夏娘子只怕凶多吉少,可若是反抗,怕是会招致更强烈的反扑,谁赢谁输,夏娘子都不会好过。
总之,跟晋国公主沾上就没有好事了。
“世子还没来吗?”
宫女摇了摇头。
等了半个时辰,宫女终于进来禀报:“娘娘,世子……和世子夫人求见。”
“快请!”
在看到二人形容时,皇后起身迎了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要臣的夫人换上舞姬服,肆意羞辱,打骂泼茶,遥儿L不堪受辱,又碍于公主地位压迫,反抗不得,几欲自戕,若臣未至,焉知会发生什么!”
宋观穹说得义愤填膺,眉间戾气未曾掩盖半分,大有晋国公主若在此处,就要将人斩了泄愤,看得人害怕。
其实在的遥儿L身上添些伤痕,更显得可信,可他舍不得,只能用大氅掩住。
夏诉霜发丝凌乱,还有一些贴在脸上,形容憔悴,她披着大氅被宋观穹揽在怀里,垂目一言不发,倒演了十成十的失魂落魄。
皇后听得皱紧了眉。
晋国公主果然刁钻下作,让官家夫人扮成舞姬肆意羞辱,传出去像什么话,何况她还是悄悄回宫的,还不能让人知道。
“此事是本宫之过……”皇后斟酌着言辞。
宋观穹却打断了她:“冤有头债有主,公主是内宫女眷,臣不便针锋,这便去陛下那去讨个公道,此来是同娘娘告辞。”
皇后眉头舒展了些:“好,快些送令夫人回去吧,你放心吧,本宫也会向陛下进言,好好问责晋国公主这狂妄行事罪过。”
“臣等告退。”
出了清凉殿,宋观穹执起夏诉霜的手:“听着,等我回家,咱们把话说清楚。”
不这样说,他怕她一离了自己,就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