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发丝沾在那张欺霜傲雪的脸上,唇瓣却鲜红似血,眼中孤冷落寞。
看到她回来,宋观穹的神色还有一瞬间的茫然。
夏诉霜走到他面前,真的是阿霁!
天空苍冷,雨丝斜打,宋观穹不知道等了多久,衣摆滴滴答答都是水,浑身散着寒气。
看她出现,宋观穹有些忐忑,张了张嘴,好似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昨日他们才争执过。
忽然,宋观穹眼眸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垂眸去看,感受颊侧贴上的一点温暖。
是师父的手。
他微闭上眼,胸膛起伏。
夏诉霜抬手抚上他冰冷的脸。
徒弟垂着一双湿漉疲惫的眼睛,好像下一刻就要支撑不住倒下,让人只想先抱住他,不问别的。
她不敢跟人说,自己这一天都在害怕。
怕大徒弟和她的阿爹阿兄一样,卷到什么莫名其妙的事里去,突然就永远离开了她。
那样的事,她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师父……”他喊了一声,尽是依恋。
找了一天的人好好站在面前,夏诉霜终于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又生气,责问:“你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师父,徒儿无处可去了。”
他小心翼翼,神情落寞又小心,如同怕被丢弃的幼兽,脸还微微侧着蹭她的手。
夏诉霜还能怎么样,她叹了一口气,认了命,将他拉进门。
关门前警惕地看了一眼外面。
“你在外头站着做什么,在院子等我不行吗?”
虽说这儿才被搜查过,但未必就安全,而且也不该在外头淋雨啊。
“徒儿怕师父还在生气,不敢打扰。”
“师父外出……是在找我吗?”
还跟她装模作样,夏诉霜将雨伞上的水一甩,气得不想看他。
“被冤枉的?”
“是,但徒儿若被带走,没有洗脱冤屈的机会,会被直接处死。”
“只要为师还活着,就没人能将你带走。”
她投来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宋观穹的唇边浮现了小月牙儿,眼眸微波暗含,“师父,要是徒儿真的有罪呢?”
“师父一样会包庇你,”
夏诉霜眼底没有一丝犹豫,“没我同意,谁也不能把你带走。”
谁要她徒弟性命,她就不会再管对错。
听到这句话,宋观穹总算心满意足了,
“那徒儿就当一辈子的逃犯,师父要将我藏好了。”
“说什么傻话,三皇子还能一手遮天不成?走走走,进去把自己洗干净!”
还是春天,雨水淋湿了衣裳,贴在身上多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