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冠礼上的声音!
夏诉霜看去,窗外等着的人一张脸半明半暗。
是徐玟!
没有一刻犹豫,夏诉霜举剑就要夺了他的性命。
一击未成,出乎她的意料,徐玟虽然腿还有点瘸,行动却算得上迅疾,甚至是个高手。
徐玟还会武功?
不过他曾任都虞侯,也不奇怪。
念头一刹划过心头,夏诉霜又起一剑,紧接是千万剑花挽做流行,飞逸诡魅,叫人目不暇接。
隙光剑上一丝血线,愈发鲜红刺目,如阎罗召唤。
他吃了一惊,接招已觉吃力,自己分明已算高手,怎会在这个年轻女子手
下处处受制。
不过徐玟拖住的这点时间,也已经足够侍卫将书房周围围一个水泄不通。
夏诉霜不再收敛,三两次踢中他胸膛、手腕、膝弯,卸去徐玟的反抗。
猝不及防倒地的人回身要反攻,迎接他的是喉间不足半寸的剑锋。
黑水般的侍卫就要上前。
“再进一步,我就杀了他。”
夏诉霜剑进半寸,徐玟立刻血流如注,证明她不是在说假话。
侍卫们不敢再上前。
她将徐玟提进了屋,甚至点上了蜡烛,让外面的人能看到屋内的人影。
徐玟被捆在椅上,压住眉仔细打量她,似在分辨她的身份。
“徐太师觉得我是谁派来?”
夏诉霜边说,边将袋子里装的东西抖落出来,几枚印章、几封信、礼单、账册……
面对灭族的仇人,她比起白日要平静许多,不过语气冷得渗人。
徐玟道:“你不是杀手。”
夏诉霜拿起账册,戳着徐玟的脑门,“你知不知道,有这些章子,我能给徐府做任何罪名。”
徐玟当朝太师,遭此对待竟也不恼,“看来你恨我,你是来寻仇的。”
“徐太师仇家多吗?”她问得认真。
徐玟不说话。
做到太师的位置,仇家怎么会不多呢,只是不知道这是哪一路的。
夏诉霜抬腿蹬在徐玟的咽喉上,只要稍一用力,他就能碎喉而亡。
将两份文书举到他面前,“这里是两份文书,画个押,你就能活。”
一份通敌书信,一份对虞家冤案的认罪口供。
徐玟看明白了,“原来虞家还有残党,唔——”
夏诉霜一剑托将他牙都打出来,那张苍老的脸变得更加瘦瘪。
看来她无心闲聊,自找了印章盖上,又去拿他手指来摁。
她将口供留在桌上,“明日,你自己去大理寺请罪翻案,不然这份通敌的文书就会送上去。”
徐玟冷哼一声,他尚且能说话,“你以为凭如此简单的栽赃,就能陷害徐某,那你就去吧。”
“你不愿意,就只能去死了。”
徐玟想不到这女子如此天真,“徐某就是送上去了,说一句受人胁迫,你觉得圣人信谁?”
“那你现在就死吧。”
徐玟根本不怕,“我死了,人人都知道是被杀的,这份供状更不足以取信,到头来终究无用。”
夏诉霜当然知道不可信,来徐府之前,她就已经想好了。
左右不过上中下三策。
上策是她确实找到了徐玟的罪证,或是虞家受冤的证据,直接上大理寺去;
中策就是用这伪造的通敌文书,逼迫徐玟自行认罪伏法,洗刷虞家冤屈;
下策就干脆点,杀了徐玟,用他的死引来朝廷调查,从她身世,翻出虞家旧案,而且徐玟死了,翻案就少了最大的阻碍,
才有查清楚的可能。
夏诉霜衡量得很清楚,她一个人和一个盘踞多年的世家对抗,要彻底查清案子,无异打草惊蛇、螳臂当车,不若直接把罪魁杀了,就算结果对虞家来说不那么完美,也可以接受。
徐家也该尝尝,死无对证的滋味。
徐玟见她不说话,以为这人想清楚了,他甚至想“不如老夫给你指条明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