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景仁宫的路上,徐晚婉感受到李恪律微凉的指尖,为他暖着。
目光满是关切:“夫君,你莫要伤怀,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李恪律抬头望向徐晚婉:“婉儿,我真希望年少的我能勇敢一次,来到帝都就认出你。”
这样我就不再寂寞,也无需这样波折。
徐晚婉看出他的遗憾:“夫君,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如今的我们何尝不幸福呢?”
李恪律点头,缓步走向景仁宫。
只是景仁宫一片狼藉,还未入殿,就听到打砸的声音,还有皇后的怒喊:“把李恪律叫来,我是他母后,放我出去!”
宫人们纷纷行礼:“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娘娘。”
徐晚婉让他们起来,担心地看着李恪律。
李恪律眸色漆黑,不知道在想什么,但还是命宫人推开了殿门。
刺眼的阳光照入,魏皇后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有些睁不开眼,过来一会儿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
立马站起来,又看见李恪律身边的徐晚婉,已然穿着太子妃的华服。
阴阳怪气地开口:“律儿,成亲了?怎么不喊母后出席?若是天下人知道你囚禁生母,你这个皇帝还怎么当!”
李恪律眼神冷冽,但是语气淡淡,似乎没有被魏皇后蓄意的激怒干扰,依然不紧不慢:“若是天下人知道皇后通敌叛国,又不知如何处置你。”
魏皇后被噎了一下,又看向一旁的徐晚婉,李恪律上前几步遮住她。
徐晚婉只能透过缝隙看见魏皇后此时的样子。
如此的歇斯底里,崩溃,哀嚎,让人感觉有些窒息。
李恪律的动作惹怒了她,魏皇后讥讽道:“律儿,你倒是护的紧,若是知道她对你影响这么大,我早该杀了她!”
徐晚婉打了个冷颤,但还是对魏皇后感到怜悯。
一生活在仇恨里女人,被逼疯了。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那些被她无辜牵扯进来的人又做错了什么?
所以,因果循环,最终还是会将自己毁灭。
徐晚婉一言未。
李恪律周身气氛倒是冰冷了几分,看样子已经忍受不下去了。
徐晚婉拉住他,李恪律看了徐晚婉一眼,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魏皇后自顾自地说道:“男人都薄情,徐晚婉,李恪律他骨子里流的是李乾的血!他们都是一样的人!你早晚也要变成我这样的疯子!哈哈哈哈哈”
李恪律已经听不下去了,拉住徐晚婉的手就要离开。
然而徐晚婉挣脱开他的手,挡在李恪律面前,目光坚定:“皇后娘娘,您说的没错,可是您不应该将过错推到殿下身上,若是殿下有选择,又怎会选择你这样的母亲!未来的事还没有生,难道就因为畏惧忧虑就不生活了吗?”
魏皇后呆住了,眼泪流了下来。
徐晚婉最后看了她一眼:“我爱殿下,无论将来如何,起码现在我是幸福的,您以前与陛下在一起,就没有开心的时刻吗?”
李恪律深深看着她,俊美的脸上闪过柔情。
说着,拉起李恪律的手,走出殿门外,这才有些腿软。
身后传来魏皇后撕心裂肺的哭声。
李恪律无视,连忙扶住徐晚婉,无奈一笑:“到底逞什么强,何须与她多说。”
这么多年了,她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可能会听进别人的意见?
徐晚婉反而心疼地看向李恪律:“夫君,我看不得你受委屈,皇后娘娘对你带来的伤害,她却不自知,不管她接不接受,我都要说给她听。”
李恪律平生第一次眼眶有些红,紧紧抱住徐晚婉。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天不随人愿,转眼几日过去。
建文帝病逝,帝薨,享年五十一岁。
谥号桓武。
太子李恪律奉旨继位,年号康元。
全国上下一片默哀,虽然建文帝有些易怒,但是在政期间,国泰民安,即使是虽由太子殿下主导的北伐,也是陛下之令。
更何况清正廉明,广纳人才,确实是一位铁血手段的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