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起,那方落,大家如鳥獸狀四散奔逃,尋找避雨點。
唯獨幾位未雨綢繆,帶了雨傘的,於此刻,自信撐開傘骨,坦然吟詩,「讓暴風雨來?得更猛——咳咳,咳咳咳——」
狂風將傘面掀翻,暴雨如注。
這幾位「先?知」在大自然的饋贈下,再無風度,亦隨人流狼狽逃竄。
池漁運氣比較好,他們?當時正好走到那條路的盡頭,對面就是儲物間。
但雖只有幾步路,進去後,衣物被打濕的後果還是慢慢顯露出來?。
她和落湯狗奧利奧對視一眼,雙雙打了個?噴嚏。
羽絨服如水洗,穿著也是累贅,反而容易浸染裡面的毛衣,池漁只能脫下,蹲靠在牆邊,摩挲手臂。
周敘白將凳子擦乾後,把她拉起來?。
池漁哆哆嗦嗦坐上去,實在不是她反應誇張,她這人尤其討厭極端天氣,怕冷又怕熱,但若要在這兩者之間選擇一種最不喜歡的,那一定是冷。
現在,她雖然上身暫且沒濕,但小腿已冰涼刺骨,鞋內也溢了水,動?起來?像灌著鉛,她整個?人都麻了。
此麻非心理?的麻,而是身體?僵硬,毫無熱度。
凍死個?人。
反觀周敘白,同樣境遇,同樣處境,他倒是適應得多?,夾克脫了,裡面僅剩一件黑色衛衣,褲腿亦被打濕,但並不狼狽,髮絲垂下,面頰滑落一滴水,竟然還挺帥。
而且他今天穿了雙馬丁靴,防水。
池漁深深嫉妒且十分羨慕他的機智。
也不知是她的目光太過明顯,還是周敘白恰好注意到她的情況,他微皺眉,將那脫下的夾克甩了甩,兜頭給她罩過來?,「穿上,防水的。」
衣服裡面帶著餘溫。
池漁一瞬被溫暖籠罩,趕緊伸手又拉了拉。
在這瞬間,她忽然意識到,所以周敘白剛才脫外套不是因為不能穿,而是要給她披上?
念頭一出,再結合他今天似是而非的話,池漁突然很難再淡定。
這一刻,她不得不承認人有貪心的劣根性。
儘管前面才說過,貪多?必失,但她還是忍不住,想要得再多?一點點。
剛想完,她吸吸鼻子,又打了個?噴嚏。
渾身涼,哪哪都涼。
池漁可憐兮兮,歪頭看向身旁的周敘白,「你不冷嗎?」
周敘白微蹙一下眉,「你很冷?」
池漁點頭,她把凍紅的手掌攤開,給他看,「跟冰一樣。」
周敘白見狀,低頭查看天氣預報,「看樣子還得再下會。」
池漁「哦」了聲,兩手縮進袖子裡,努力搓,搓完再捂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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