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为什么会从这妖怪洞府走出来?”木吒诧异问道,“我之前从黑风山土地神口中得知,这洞中妖孽将白龙马捉进了洞府,又和孙大圣一番大战打得天昏地暗,我以为圣僧你也被这妖孽捉了去呢,这才在洞外叫阵。但看样子,圣僧你竟能自由出入这妖孽洞府,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洞中的妖怪已经被我们降服了。”陈炫璋道,“不但如此,我们还化敌为友,结为异姓兄弟,约定好以后要祸福与共。”
木吒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炫璋说的是什么。
“这……菩萨说圣僧这一难非得靠我出手才能渡过,菩萨不应该会算错的呀……”木吒有些尴尬喃喃。
他万里迢迢从南海跑来,目的就是为了降服应熊,不但能帮唐僧渡过劫难,还能把应熊带回紫竹林,将其收为己用。但现在应熊不但没为难唐僧,反而和唐僧结为异姓兄弟了,这还怎么搞?
菩萨交代的事情,又该怎么完成?
“会不会是那妖孽狡猾,诓骗圣僧的?”木吒想到一种可能,目露希冀之色问道,“其实他只是想骗圣僧放松警惕,然后害了圣僧?”
“不可能!”陈炫璋摇头,语气肯定,“绝对不可能!我四弟人黑心不黑,而且他对天发过誓的,我们三个也都非常信任他。”
“是这样吗?”木吒目露失望和为难,几番欲言又止。
陈炫璋是什么人?这时候他要是看不出不对,那就白混那么多年了。再一结合原剧情那么一想,他也就把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了——这木吒,原本应该是带着KPI来的,但现在事情有变,他完成任务的先天条件不存在了。
“虽然不需要尊者出手,但还是要多谢菩萨和尊者的关心。”陈炫璋笑呵呵道,“我四弟已经答应我,愿意追随我一起去西天取经了,尊者请放心吧。”
“他要追随圣僧去取经?这怎么可以?”木吒急促道。
“为什么不可以?”陈炫璋反问,“四弟他本领高强,这一路有他保护,我就更高枕无忧了。”
();() “可是圣僧你已经有孙大圣保护了呀,何必还要拉上这应熊一起?”木吒涨红了脸,吭吭哧哧憋出这一句。
“谁会嫌保护自己的人多呢?”陈炫璋笑道,“再说他是我四弟,我是他大哥,他保护我追随我天经地义。”
“可是,可是……这不应该呀……”木吒挠着头,一副苦恼的样子。
“尊者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陈炫璋面露关切问道。
木吒看了眼陈炫璋,讪讪道:“不敢有瞒圣僧,其实贫僧这次前来,除了要营救圣僧,还肩负收服那应熊,使其皈正我南海珞珈山的职责。菩萨特意交代过我,让我收服此妖后,带他回南海紫竹林,许他个珞珈山后山山神的位子。”
陈炫璋闻言眉头皱成了“川”字,道:“菩萨要用人哪里找不到?为什么非要用我四弟?更何况四弟已经答应要随我西行取经了。”
木吒道:“事到如今也无甚不能明言,南海后山前阵子遭了水患,连菩萨莲花池中的金鱼都趁乱跑下山了。菩萨有心找个能治水的看管后山,这才相中了这应熊。这应熊其实并非妖孽,而是人族治水的先贤大禹王的嫡亲后裔。”
陈炫璋恍然点头,木吒这话倒是再次作证了应熊的身份。
木吒看着陈炫璋尴尬笑了笑:“不知圣僧是否能忍痛割爱?”
“尊者哪里话?”陈炫璋面色一正,“我怎么能和菩萨争人用?菩萨既然要我四弟,我当然不会阻拦,问题是这事儿我四弟愿不愿意?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刚答应过要追随我,只怕他不会轻易改变主意。他若不愿,尊者也不好牛不喝水强按头吧?”
木吒叹了口气道:“其实原本事情没这么复杂,贫僧临行前,菩萨给了我一個禁箍儿。要是圣僧不曾收服应熊,只消我将这禁箍儿套在他头上,一念咒语,他便痛不欲生,到时候自然不愁他不乖乖就范跟我走。但现在他成了圣僧的四弟,贫僧倒也不好强迫他……”
陈炫璋愣了一下,问道:“禁箍儿呢?”
();() 木吒从袖口掏出一个金色铁圈来:“就是此物。”
陈炫璋伸手接过,脑海中浮现出此物信息。
“禁箍,神器,价值九百五十善缘。”
陈炫璋精神一振。
金箍棒不能收,黑缨枪现在也不好再据为己有,但这送上门的禁箍,不能再错过了。
脑子里念头一转,陈炫璋故意沉吟片刻,道:“尊者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不如在这里稍作等候,由我去劝解我四弟,劝他跟随尊者去南海。”
他看着木吒一脸诚恳道:“我那四弟最重承诺,要是尊者贸然开口,他为了追随我一定会坚定拒绝。但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是这件事由我开口的话,说不定能说动他改变主意。”
“圣僧真的愿意帮贫僧说服应熊?”木吒又惊又喜,“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我和尊者一见如故,当然不想让尊者你无功而返,完不成菩萨交代的事情。”陈炫璋正色道,“尊者放心,就算豁出去和四弟翻脸,就算让四弟误会我不讲义气,不守承诺,我也一定会尽力说服他的。”
“圣僧你人真好!”木吒一脸感动。
“大家都这么说。”陈炫璋呵呵一笑,扬了扬手中的禁箍儿,“这东西我先收着,以备不时之需。万一我四弟实在不愿去南海,唉,我这个当大哥的只好做回恶人了,毕竟跟着菩萨更有前途,我也是为他好。”
“圣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木吒感动得眼眶都有些红了,“这禁箍儿有专门的咒语,我这就先教给你。”
“好呀。”陈炫璋笑眯眯道。
片刻后,回到洞府中的陈炫璋一脸正色看向应熊:“四弟,知道木吒来做什么吗?”
他扬了扬手中的禁箍儿:“认得这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