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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同州事发（第1页）

黄婆婆听清妍这么说，立马不乐意了：“大小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黄婆子做这一行没有十年也有八年，别说这苍广县，就是在同州府，我也是做过的。这县里有头有脸的人家买的丫鬟、小厮有多少是经我黄婆子的手。”

清妍：“既然黄婆婆如此懂这一行的规矩，怎的会与我说这三个都是一个价。这年龄大小，识字与否，样貌出身那样不与这价钱有关。莫不是黄婆婆故意欺负我年龄小不懂这其中关窍。再说了，即便我是不懂的，想必管家也是知道的，是吧顾叔？”

清妍一席话，一下就让这黄婆子和顾忠冒了一头冷汗。她们的确是想着这大小姐即便再厉害，这些细枝末节的庶务她肯定是不懂的，就想着没有那个深闺小姐是不好面子的，只要这黄婆子主动说了价钱，清妍肯定是不会还价的。即便以后现这价钱贵了许多，也可推说是大小姐自己定的。可她们万万没想到，这还没及笄的小姑娘居然能想到这些，甚至这管家的小心思都被看穿了。管家赶紧出来打圆场：“大小姐说的是。黄婆子，你也是这行的老人了，怎的今日这般马虎，都不看仔细了就乱说。这三个到底多少钱，你报个实在的数来。”

黄婆子听管家这么说了，赶紧就坡下驴道：“哎呀，昨日老婆子我多贪了几杯，今日这头也是不清醒的。只看着莲心姑娘，觉着谁都是如姑娘这般的，都没仔细看就说了，大小姐千万别与我这老婆子一般见识。这莲心姑娘样子好还识得字，这资质上是没的挑，是十两。这降香虽不识字，模样即便不如莲心，但胜在身子骨壮实，是八两。还有就是丁香姑娘，虽也不识字，年龄也小，但模样不错，这以后要是长开了，绝对是个出挑的，是七两。三个统共二十五两，大小姐看如何。”

这次一下少了5两，但清妍知道这里面还是有水分。清妍也不接黄婆子的话，只把话丢给管家：“顾叔觉得这价钱如何？”

这下管家是真真亲自体验了这大小姐的精明了。这次黄婆子是报的有理有据的，可大小姐依然不接招，还把问题抛给了自己。这要是自己给的高了，以后被查出来，那这份管家的差事搞不好就要黄了。管家只得冷下脸对黄婆子道：“黄婆子，我看你是以后都不想做我们顾府的生意了。这莲心姑娘是没的说，但这降香和丁香，你看看，啥都不懂，要学好一阵规矩才能用。特别是这丁香，年岁太小，好多事都不会做，还要人带，能值这个价吗？我看降香7两，丁香5两都是顶了天了。要不是我家小姐心善，我还不想要呢。”

黄婆子听管家都这样说了，知道这事不能再加水，必须得按着规矩来，但也不能弱了自己的说辞，于是道：“那有管家说的这样不堪，这丁香人虽小，但可机灵着呢，这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模样，要是以后长开了更不得了。我也是看着小姐心善，不想毁了这姑娘，就当行善了，按管家说的，就这样吧。”说完就把三张卖身契递给了管家。

管家刚要伸手接了身契，清妍就先一步把身契给接了过去。管家为难的看了看清妍说道：“大小姐，这钱是公中出的，这身契也得要拿回公中，不然小的不好交差。”

清妍怎肯把这身契给了管家，这莲心是说好来给她做护卫的，等自己找到了玉佩，还要放人家走的，怎么可能把人家的身契给顾府。但也不好只留下莲心的，其他两个交给管家。看来这钱只能自己出了。自己现在手里也不富裕，只有刘氏给的那点钱，那是准备要用来做本钱拓展业务的，不然恐怕以后连路费都不够，还怎么去找玉佩。但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肉疼一下了。于是吩咐夏荷：“夏荷，你去取了银子来，这钱我自己出了，不用公中的。”

清妍的做法让管家无话可说。既然人已经选好，也就带着黄婆子领着剩下的人走了。

这接下的日子似乎太平了许多。刘氏在清妍的调理下也渐渐好了起来，每七日还给将离行针拔毒，还在将离的院里养了许多毒虫，用来练习《医随记》里那些奇特的制毒练毒的方法，这让清妍觉得真是收获颇丰。而且在这一过程中，对于制毒解毒也有了新的认知和新的方法。

正当清妍筹划着要开一间药铺时，一场风暴正在酝酿，她，即将被卷入这风暴的中心。

同州府，刺史周大人的府邸书房里，周淮仁正和自己儿子面色难看的对坐着。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最近这茶楼酒肆里都在传着关于这周刺史的斑斑劣迹，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开始周淮仁还派了人去查是谁把这些事传出来的，可查来查去，居然是一个叫花子在酒肆外听到两个客人在谈刺史大人要续弦的事，可后来怎的又传出其他的就无从查起。本来这事要是在平日里，只要稍加控制就能平息，可这次明显是有人在背后蓄意利用，让他过不了这三年一度的政绩考核。从政这么多年，自己到底树了多少政敌连自己都不是太清楚，毕竟这官场上谁与谁是敌，谁与谁是友，是说不清的，只能看是否有共同利益。今日敌，明日友，又或者白日友，晚上敌，谁能真的说清楚。这次政绩考核，他这个刺史的位置，也是很多人都盯着的。在这样的压力下，诸多事都需要善后，周淮仁与自己儿子商量后，这顾家的婚事肯定是不成了，否则真要坐实了买官卖官的嫌疑。但周淮仁一想到这煮熟的鸭子都要飞了，这心里很不是滋味，更加恨上那个口无遮拦的梅白生。要不是他酒后胡言，怎会有今日的乱象，所以他是不可能轻易就放过顾家的。

周光远：“父亲，这次与顾家大小姐续弦的事，恐怕现在是不能了。儿子也知母亲亡故多年，父亲甚是不易，可眼下这情况，要是真下了定，不管将来是否能让顾有福后补同州县尉，这会儿这买官卖官的事都是说不清的，还请父亲三思。不如等这次考核过了，儿子定再为父亲寻了可心的人为父亲续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