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儒卿出后信鸽也随之一起出,收到消息后程韵玫心下了然,她一早就猜到了会是襄儒卿。
他真的是个人才,埋没受辱也终是站了起来。
冯嘉玉很是高兴笑得合不拢嘴,却又害羞不想让人看出来。
因为只需要考虑赶到战场,襄儒卿此次南下与北上的感受完全不同,畅快自如如同掠过旷野的风。
当然他也得考虑兵卒们的身体状况,否则一个个精神不济地上了战场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队伍本该在苏城休息一夜再出,奈何途中遇到大雨,襄儒卿便就地安营扎寨,雨停后就已经入了夜,再出或是到苏城在休息都不方便。
可惜不能在苏城抽空与冯嘉玉见上一面,得知襄儒卿不会在苏城停留,冯嘉玉也很惋惜却也无可奈何。
她只能让邱白送些封信过去以表相思,其实两人相隔不过二三百里,却也只能依靠书信相见。
但是幸好这次的家书她可以写很多,琐碎的,难过的,喜悦的,思念的……
见信如晤,见字如面。
邱白带着信赶到驻扎地的时候雨还未停,襄儒卿正在主帐同下属议事。
站在帐前,邱白觉得有些奇妙,他的督主竟然已经成了将军,在巨幅的地图前,他是站在最中心的人。
虽然从前他也是在众人的中心,可如今他不仅仅在他们的中心。
真好。
“邱白?站门口什么呆?快进来。”
襄儒卿招呼着邱白进去,邱白环视一圈,除了任鹤鸣他一个都不认识。
此次南下,襄儒卿为主将,副将有两位,一个是任鹤鸣,一个是时涛。
经过半月的整治,时涛已将郑城余下兵卒整顿一新,此次以副将身份随军出征,便是他接触中心权力的开始。
“督主,您怎么瘦了这么多。”
邱白的嘴比脑子快,说完后他就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
帐内众人笑了起来却不是嘲笑,更有些羡慕这份情谊。
襄儒卿让他们都回去休息,等人都走了邱白还在原地没动。
“愣着干嘛?”
邱白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地上前,“督主,我刚才是不是惹人笑话了?”
“没有的事情。”
邱白将信递给襄儒卿,又脑子比嘴快地问了一句,“督主,您以后还会回东厂吗?”
正要拆信的襄儒卿听到邱白这么问,停下手上的动作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是啊,他以后还会回去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
“督主,我们不能阻拦您奔向更好的前程,可是我们也舍不得您啊,您若是得空了,记得回来看看我们啊。”
襄儒卿拍了拍邱白的脑袋,“你的脑子里怎么净想一些没用的,我不回去还能去哪里,你要知道我不只是东厂的人,更是公主驸马,如今不过形势如此才会让我参战,日后自然是要各归其位的,能有这般经历我已经很知足了。”
不论日后他会去往何处,他都不会放弃东厂。
襄儒卿从未将东厂当作是耻辱,在最初与东厂众人相遇时,他就不觉得这是个污糟的地方。
他只是对切肤之痛感到耻辱,却从未对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有过鄙夷之心。
既然做了东厂的督主,那这辈子他就都是东厂的督主。
“别想那些没用的了,这次你随我一起南下增援,另外派别人回去告诉公主吧。”
邱白的喜悦溢于言表,他就说嘛,督主身边的狗腿子必须得是他邱白才对劲,其他人站在督主身边都不合适。
冯嘉玉知道邱白不会回来了心道可真是个没良心的,“真是小气,这么快就把人要回去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冯嘉玉知道,邱白是襄儒卿一手带出来的人,邱白跟着他自然放心又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