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他可以自谦,其他人却不能明面上诋毁,恨得他抓心挠肝。
襄儒卿最会如此,自己越是伏低做小越是让对方无话可说,还能狠狠恶心对方一下。
冯嘉玉心道,‘学到了学到了。’
接下来到襄儒卿出手的时候了,阴阳怪气他就没怕过谁。
章麟怼天怼地觉得自己说一不二,倒不是因为他多会说话,只是因为他的身份让人不敢反驳,在天上飘久了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章丞相,前些日子奴才差人送去的各地方因着服兵役贪污的证据,您可否批阅完毕,陛下催了奴才好多回,不知是那里出了问题,您可要给奴才明示啊。”
你跟我聊子嗣,我就和你聊工作,谁还不会伤口上撒盐了。
章麟迟迟不上报是因为他知道襄儒卿早就把证据拿上去了,但是明面上还要从他这里走一遍流程才得以昭告天下。
他的作用就像是个挡箭牌,让那些被罚了的人知道,原来是丞相大人要他们死。
要是论起布局筹谋的本领章麟无疑是高手,可是破局者似乎比他更有本事。
襄儒卿是个刺儿头,是个难除掉的刺儿头,是个能威胁到他的刺儿头。
“哈哈哈,确实是近日事情太多,竟然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看来是老夫不堪用了呀。”
“章相这是说的哪里话,您若是不堪用,这大冀可不就要垮了。”到此处就该有人见缝插针地来奉承两句了。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冀人才济济,自然是有很多后起之秀。”章麟心里很受用。
“说的也是,章丞相门下诸多学者,日后必定都是栋梁之材。”又是一句奉承的话,可是章麟听着却不太舒服了。
他看了一眼襄儒卿,看他没什么反应稍稍安心了。
其实襄儒卿手里捏着不少章麟的秘密,这章麟门下的学者一半都是他敛财的遮掩。
表面上的伏低做小不算什么,背后狠狠参上一本,足够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东厂还真就有这个本事,若是他不信非要继续为难冯嘉玉和冯斌衡,大可以试试。
“公主想要平静的生活就必须斩草除根,这场争斗早晚都会生,躲是躲不掉的,那不如早做打算,东厂誓死效忠。”
当冯嘉玉与襄儒卿解开误会后,东厂就正式成为了他们姐弟的后盾。
婚宴那日,襄儒卿被在章麟用各种理由灌酒,襄儒卿都照单全收,这种有反抗也有顺从的态度才能让章麟放松警惕。
拿捏好这个平衡点,也能争取更多时间做准备。
回去的路上,襄儒卿靠着冯嘉玉的肩膀闭眼假寐。
“你说你干嘛喝那么多,不是挺能说的吗,干嘛不反击回去?”
“有来有往才不会叫人起疑,没把握就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对。”
“还真是个有分寸的哦,你都不知道当时章丞相表情一变我都吓死了,你是不是抓着他的把柄了?”
“是,奴才有章丞相的把柄,但不能一击致死,只能是让他有所顾忌,所以更要稍显顺从,才能让他们放松警惕。”
“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
“谢谢你呀。”
“公主,难道不高兴吗?”
襄儒卿坐直身子看向冯嘉玉,冯嘉玉摇摇头,“不是不高兴,只是很担心,原来我以前想得太简单了,朝堂之事波云诡谲真不是我这小女子能参透的。”
“没关系,日后我们一起。”光线昏暗人反而更能说出心里话。
“嗯,我们一起,你终于愿意说我们了,是因为喝醉了吗?明日可不能赖账。”
襄儒卿垂着头,今日他确实喝了不少,但是比他们大婚那日差多了,可他也知道该装模作样的时候就要装一装。
“绝不赖账,不过微臣却是有些头晕。”
“就快到家了,叫锡雁给你做一碗醒酒汤,喝了早些休息。”
“嗯。”
冯嘉玉看他神情厌厌的,拉着他让他靠着自己,“再休息一会儿吧。”
其实襄儒卿靠着冯嘉玉的姿势并不舒服,但是他很安心。
这很危险,却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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