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翟清俊,固執,偏激,只聽自己的話。
落在牛角尖里就出不來了。
他能想到的,許川不願意開口的原因,只剩一個了。
他突然掰過許川的臉,蹙起眉毛,目光中有些恨意,平靜的語氣里情緒很洶湧。
「不願意說,是因為現在不喜歡了。」他篤定地說。
「是嗎?」他問許川。
第43章
許川半睜著眼睛,目光鎖定在床角的一處,他遲鈍地感覺到酒精在體內起了作用,大腦的昏沉不止是來源於眼前令他覺得無比玄幻的場景。
他眼睛落在翟清俊臉上時,沒來由得覺得模糊,好像看不真切了似的。
他看到翟清俊的嘴巴在張合,但陣陣耳鳴讓他聽不真切他的聲音。
許川有些難受地眯了眯眼睛,他努力地想去辨認口型,卻也是徒勞;那聲音像是被隔絕在了千山之外,只有不連續的幾個字眼虛浮地飄進他耳朵里。
他看上去思緒已經遠去萬里,只有目光還直直落在翟清俊嘴唇上。
翟清俊討厭他這個什麼都不說的樣子,討厭自己的話完全不被許川重視的感覺,他感覺到了許川視線的落點,故技重施地又咬了上去。
許川身體本能地掙扎,但還是沒逃過摁著發狠地亂親了一通。
他一拳打在翟清俊肩頭,等後者撤開些距離後,皺著眉頭斥責道:「別再咬這兒,好不了了。」
「我看癒合得挺快的,兩句話的功夫你就不記疼了。」翟清俊說。
他的陰陽怪氣發作在一個被酒精半麻痹大腦的人身上,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沒用。許川根本聽不出來,他還腦子出走了似地解釋:
「一咬就很疼。」
翟清俊像是發現了他被幾口啤酒灌醉了的事,笑了起來,保持著在他身前跪趴的姿勢,一直湊著去看他的眼睛。
「非得疼了才說話,那我想聽你多說點,是不是得讓你更疼?」
許川極力地躲避他的眼睛,但幾乎是無路可退,怎麼都躲不過。
他搖了搖頭,想說「不是」,但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要回答這個問題,不要任由翟清俊把這曖昧不清的氛圍擴展下去。
酒精是他理智的最大克星,此刻二者在他大腦打的不可開交,許川頭痛欲裂。
他把一隻手不自覺地按在翟清俊肩膀上。
「明天再說吧,我頭好暈。」
他話音落下,就等翟清俊鬆口。
等了半晌,面前的人一點動靜都沒有,話也不說,動作也沒有。
許川疑惑地看著他,剛一抬起眼就對上翟清俊直勾勾的眼神。
守株待兔似的,就等著他抬頭呢。
許川愣了一下,下意識咽了一下口水,提前感覺到了來自嘴唇上的再一次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