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要控制好情緒,也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不要重蹈媽媽的覆轍,不要讓這個真正的瘋子得逞。
「我的地址是你告訴許一澤的嗎?」許川問。
許翊伯沉默了一下。
「抱歉,可能是我說漏嘴了吧。」
「你打給我的生活費都會給許一澤報一遍帳。」許川陳述道。
「……」許翊伯解釋道:「都是我的孩子,他有知情權。」
「你跟許一澤說,我有多好有多優秀,目的是刺激他發奮圖強,還是刺激他找我發瘋?」許川抬眼看向他。
許翊伯下意識和他對視了一眼,看到他眼底的平靜,眼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
「當然是讓他好好學習。」許翊伯自若地說。
「你們家現在溝通出來的解決方法是什麼呢?」許川不接他的話,只問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許翊伯眯了眯眼:「你弟弟手指斷了,還不一定能接上,他媽媽也不高興。」
許川打開手機,當聽不見似地開始翻手機了。
許翊伯微微蹙了蹙眉:
「我知道你吃了點虧,你現在說這些都是怪我,確實,我是有考慮不周的地方,你想要我怎麼補償呢?」
他一副受害者似的姿態,把高考缺考說成是「吃了點虧」的小事。
饒是許川知道他就是故意的,也不免咬緊了後槽牙。
「你知道缺考是什麼意思嗎?」許川問。
許翊伯不說話。
「就是,哪怕我這麼優秀的人,也沒書讀了。」許川扯出一個蒼白的笑,他盯著許翊伯的眼睛,情緒看上去愈發平靜了:「許一澤這事兒是違法的,你和你老婆知道嗎?」
許翊伯:「……你想讓你弟弟坐牢?」
許川不糾正他一口一個「你弟弟」,許翊伯在他面前沒有一個字是白說的,隨便哪個字把他激怒了,都能達到他的目的。
「對啊。」許川理所當然地說,「不該嗎?」
許翊伯對法律不了解,但也知道國家和社會都是很保護高考生的,許川這麼一說,他立刻要拿手機查,但是也不知道從哪搜起,半天躊躇,有點煩躁地問:
「兜了半天圈子,你直接說吧,想要什麼。」
「錢。」許川說。
許翊伯露出瞭然的表情,「多少。」
「三百萬。」許川說。
許翊伯愣了一秒,站了起來,眉頭一皺看著他:「瘋了吧你。」
「或者我送許一澤進去待五年呢。」許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