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溫嶠指尖輕微顫抖,旁邊的小男孩問她怎麼了。
她極淺地笑了一下:「沒事,我們走吧。」
「回家。」
走在路上的鄭溫嶠心情複雜。
想起有一次白念喝醉酒之後和她說了一句:「我表哥喜歡你。」
當時她只當是一句醉話,還笑白念怎麼神志不清說胡話。
她和白景錚一共也沒見過幾面,怎麼可能說喜歡就喜歡。
可是他手腕上的文身,卻表達了一切。
初見時,白景錚的妹妹笑著告訴她哥,文身嚇到了鄭溫嶠。
那個時候他手腕上是一串看不清的符號。
等到時過境遷,有些人去留匆匆,那符號如今演化成一個字母Q。
只因為,遇見的某個人打破了你原有的規則和平靜,闖進心裡時沒有半點防備。
我剛想對你設防,卻發現,為時已晚。
鄭溫嶠抿唇,低低思忖。
他剛才之所以轉移話題,也是不想給她壓力。
還沒等她有任何回應,他就已經退回到朋友的距離。
白景錚喜歡她,而她,現在才後知後覺。
也可惜,自己終究不能回應他。
白景錚,給你幸福的那個人不會是我。
但是,我會帶著對少年最誠摯的祝福和希望贈予你。
時光催人淚下,但我希望你的光輝和稜角不要被磨平,山高水遠,峭壁路遙,都不能阻止你前行的腳步。
願你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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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錚從白念那裡得知鄭溫嶠丈夫去世的消息。
原來,她說的過得不太好,是這個意思。
放下手機,白景錚疲憊的陷在辦公室的皮質沙發上。
每天冗雜的工作讓他隱隱有焦頭爛額的趨勢。
直到昨天和鄭溫嶠碰面,很多他曾以為深埋記憶里的事情再次被拉扯出來。
老舊照片藏在一個鎖上的抽屜里,某一天,照片裡的主人公將它抽取出來,木質抽屜早已變脆塌陷。
裡面一地的回憶掉了出來。
即使以後的我,走到了很高很高的地方,看見了很多以前從未飽覽的風景,卻不會忘記出現在故事起始的你。
鄭溫嶠,我也真心感謝你曾出現。
那天白景錚沉睡在沙發上。
夢見了記憶里泛黃的那一年,女孩拉著秋天站在胡同里,秋天圓滾滾的腦袋蹭著她的膝彎,惹得女孩連連笑著說別鬧。
抬眼看著他氣喘吁吁跑來時,沒忍住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