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樯轻轻地搂了搂胜玉,晃着她碎碎念叨。
“胜玉,你想做什么你要说出来,你不说出来我怎么会懂呢,对吧?”
胜玉不答。
李樯:“快说,快说,你心里想什么,都告诉我。”
“我……”胜玉开了口。
李樯鼓励地看着她。
“我现在看到你还是觉得烦。”胜玉只好说真心话,“我想要你这几天离我远点。”
李樯:“……”
人还是不要作孽比较好。
在胜玉的要求下,李樯果真幽怨地避了她几天。
她上回通过杂货铺子传的信也有了回音。 太师那边要她留意的姓名加了两个。
一个郑元,一个古聂清。
郑元,是前太子的名讳。
古聂清是谁?
胜玉捏紧了那张纸。
古姓并非大姓,偏偏巧得很,五年前,跟傅家一同被抄的,还有一个古家。
朝廷判古氏跟傅家勾结行贿残害百姓,几乎是前后脚被抄了家。
这个古聂清跟古家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又为什么会跟前太子在同一张纸上出现?
胜玉把那张纸烧了,静静地深思了一会儿。
屋外轰隆几声。
方才还晴着的天,霎时间收了所有日光,乌云沉沉地压来,眼看这就要下雨。
胜玉赶紧让豆儿带着几个绣娘把铺子收了,免得弄湿了料子,等收拾妥当时,天上已开始落下来雨滴。
再一转眼,瓢泼的雨砸了下来,仿佛天漏了个口子,有人站在云上提着桶往下倒水。
这恐怕连穿油衣都遭不住了。
铺子里本来就有一间卧房,里面摆了两张床,是胜玉平日里歇晌用的。
今日雨下得这么大,不好赶路了,胜玉把那卧房让了出来,给几个绣娘和豆儿挤一挤,便不用赶着回去弄湿一身。
豆儿问那她怎么办。
胜玉说我自有办法。她安置了豆儿她们,不想让她们再反过来担心她又退让,假作无事地出了门。但转身看着这突如其来的暴雨,目光有些茫然。
铺子离小院也不远。
要么,直接走回去。
淋湿倒不要紧,只是这雨来得急,巷子窄小,下了这么一会儿,路面都淹没了,街面上积水被冲得一股一股的,外边儿更不知情形。
但是再等下去,积水只会更深。
胜玉咬咬牙下定决心,提步要踩进水里。
旁边传来涉水声。
胜玉顿了顿,看向转角。
少倾,李樯执着一柄钢骨黑伞出现。
他腿长,马靴踩过积水,一步步走得很稳,快到了廊下。
见到胜玉,他脚步更快,收了伞过来。
“胜玉,下大雨了,现在回吗?”
这段时间,胜玉要李樯别接近她。 李樯也就不往她面前凑,只是每日都过来铺子陪她回小院,一起走一段路。
今日还没到收铺子的时候,李樯却也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官袍,大约是见下了暴雨,就直接过来接她。
胜玉看向他的鞋子。
“你脚都湿了。”
李樯低头看了看,不大在意。
“没事儿。”
他看了眼铺子里,现都已经门窗紧闭,像是收完了的样子,便知道胜玉本来也是要打算回去。
便走上前,将伞递到胜玉手里,让胜玉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