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生病了怎么办
如果它孤独了怎么办
他尚不能治愈自己,更没办法承载另一条生命的一生。
于是终于启动引擎,继续前进。
又过了几年,他终于第一次接受相亲。
坐在那个五官并不算很清晰的女人对面,他表现的绅士,专注的听着她讲自己的旅游经历,讲她看过的电影、读过的书,以及在各种地方品尝过的各种美食。
明明是能令人幸福的生活内容,他却毫无兴趣。
一场相亲从来只是一段关系的开始,接下来才是正片
他们都要付出许多努力,去一点点将感情从零构建,主动规划见面,吃什么,干什么
沈墨没有这样的动力,也从不具备经营一段关系的能力。
从那以后,他也彻底绝了通过这样一场饭局去认识一个伴侣的心思
他又更认清了自己。
生活并没有在年龄数字增长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丰富,反而愈见枯萎。
他有钱,有一位大画家父亲,长相、学历等样样优异,却仍是城市里不被接纳的人。
孤独如影随形,像渗进老房子缝隙中的沙,永远也清理不掉,终将伴随这所房子一生。
然后有一天,他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瓶颈了半生,沈佳儒的画展,终于要开了。
他邀请沈墨来看。
“最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沈墨直面几步前的那堵白墙,面无表情。
那是一场怎样的画展
以他的童年幸福、以他的父爱、以他的幸福为代价。
值得吗
沈墨想问问沈佳儒,但他已经不再是会跟父亲闹脾气的孩子了。
所以公事公办的拒绝,寒暄一二句后他挂断了电话。
他对这个世界的愤怒,对自己的不满,都不如他对父亲的仇恨。
他最不想见的就是那个人,更无心去参加一场毫无意义的画展。
收回手,沈墨站在桌边静立了几分钟,然后转身回到电脑前。
工作是他最忠诚的伙伴,也将是他永远的伙伴。
未来他的时间,都将交给它。
沈佳儒望着手机,听着里面的盲音,久久没有按下挂断键。
一个艺术家的辉煌期很短,瓶颈期却可能很长很长。
当他回过神时,岁月已经带走了他的黑,也带走了他身边的声音、热闹和最后的亲情。
2周后他的画展将在意大利开办,但他等不到那个已经几年未见的孩子。
这份荣耀和辉煌,将永远存在暗影。
他得不到沈墨的祝福,他早该知道。
落寞的坐上飞往意大利的飞机,抵达时,他睡的昏昏沉沉。
接机的人看到他踉跄前进,白斑驳,早已是位迟缓的老人。
那一年,沈佳儒61岁,沈墨35
2o2o年,华婕重生后的第2o年,她35岁。
刚满月没多久的怡馨在摇篮里睡的直吧唧嘴,5岁的怡泽不愿意吃早上阿姨准备的小菜和清粥,非闹着要出去吃豆腐脑、油条和豆沙馅的油炸糕。
“这不是挺好嘛,我们今天吃这个,明天再去吃豆腐脑好不好”沈佳儒摸着孙子的头,难得耐心的哄道。
“爷爷不带,我就找爸爸了哦。”怡泽坐在椅子前,仰头望着爷爷。
对老人家的提议无动于衷,甚至直接威胁,如果爷爷不帮忙,我可就跟别人比如爸爸玩了哦。
这种事怎么能接受呢
爷爷才应该拥有小孙子最独特的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