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望尘沉默着四处观察,兴致勃勃扫视过各大建筑。
6希好生奇怪。
被调停者请来,会成为众人围观的对象。一般而言,人或多或少会想要躲避这些视线,为何王望尘一点都不在意。
6希自认为忍受力极高,连她都没办法完全无视这些目光,王望尘却完完全全做到目空一切,眼中只有自己感兴趣的事。
越是和王望尘相处,6希就越感觉到王望尘的不可思议。
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
就像是,王望尘已经与整个社会脱离开来。
“。。。。。。我说,”6希纠结之后,还是尝试起和王望尘搭话,“虽然外面都是伪装,但这里也挺有学校的感觉。让人不禁回忆起了一些关于以前在不同学校时的情景。你也应该有吧,在学校时偶尔玩得来的伙伴。。。。。。”
王望尘没有说话,只是继续观察各大建筑,观察不断活动的各派弟子。
6希以为王望尘没听到,用手肘戳了戳王望尘的手臂,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这里挺有学校的感觉,让人不禁回忆起了初中、小学时的美好场景。初中、小学时,我交到了不少好朋友。你应该有正常读完大学吧也该有,几个在学校里交到的好朋友吧?”
王望尘叹了一口气,“同样的话不必重复两遍。我有听见,只不过,故意无视了。”
6希一听,怒从心中起,“为什么听见了,还要选择无视,难道你真的一两个朋友都交不到!所以,想要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王望尘推了推眼镜,“你说的话,还真是失礼。不过你问起这个问题,我就要问问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了?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王望尘的这个问题瞬间把6希给整不会,一路上王望尘很少和她聊天,她一路上基本上就是干坐着,如果说是朋友,有些太过勉强。
6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望尘这个问题,她不知道王望尘想从她的嘴中得到怎样的答案,最后只能气呼呼地将问题抛了回去:
“那在你看来,我算是你的朋友吗!”
王望尘嘴角上扬,6希仿佛预感到什么,赶忙把双手摆在胸前打了一个叉,
“还是算了。我其实也不太在意我在你的眼中是什么。反正我说出‘我们是朋友’这种话,也显得有苍白无力。总感觉如果你来讲的话,又要对我说一通,还是就此打住。”
王望尘无奈道:“那还真是可惜。你稍微错过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6希一脸纠结,“你这样一说,又让我有了一些兴趣,可我还是不想听你讲一大通。现在也不适合讲一大通。你能不能言简意赅一点?”
“简而言之,”王望尘说道,“人是万物的尺度,你也是你身边一切的尺度。用你的尺度,去评测别人的世界,是很难测得准别人的世界的。一句话很简单,但如果要讲得清楚、想让所有人都理解明白,却不容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不同的人用不同的尺度去测量。此外。。。。。。”
王望尘顿了顿,还是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虽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大概知道你想让我怎么表达,但我还是不想迁就地说出来。就稍微给了你,一些意料之外的答案。”
“什么嘛。。。。。。”6希一脸怨念地看着王望尘,“如果对我身上有什么不满,就老老实实说出来嘛。刚才搞得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并没有什么不满。只是重新对你又理解了一些。按照你的话来讲……
正常来说,一般人不会在别人专心致志时打扰他,该等到一切结束后再去问他,怎么突然问了一遍又再问一遍,不会等到结束吗?”王望尘开玩笑地说道。
6希瞬间涨红了脸颊,“别学着我的口吻说话!你是不是找打!信不信我打你!”
王望尘笑而不语。
菲拉的声音,幽幽在王望尘耳边响起:“主人,你们两个刚才的话,我全部都听见了。
计划是你制定的。你该不会是故意把她和你分到一起的吧?好像现在这样,借由一系列蹊跷的话题,卸下她冰山美人的假面。
你在老家的时候,没少玩这方面的游戏吧?把各方面的技巧烂熟于心,自认为自己是攻略之神,什么女人都能搞到手。”
王望尘按下耳麦切断联络,抬头看向远方的高塔,他能感觉到远处菲拉传来的怨念。
两拨人马顺利完成了会合。
6希能感觉到菲拉看着她的眼神生了一丝变化,但又说不出这变化具体是什么,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6希还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惹菲拉不高兴了,不会是因为一路上显得像个累赘吧?
或许吧。。。。。。
不过,这样的情况,就到今天为止。
只要能顺利度过调停,和天水派的人进行接触,应该就能返回故乡,重返平静的生活。
凌云门的门主玉欣,低头向王望尘问候:“初次见面,张三先生,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凌云门的宗主。虽然我现在有很多话想要当面和你说,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即将开始的会议。
大体事情我都听你的同伴说了,倘若真的是你清除了青狼宗的数据,接下来的审问,可不是你能简单应付得了的,但是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可能护得你们周全,只要你肯按照我的方案走,保证一切稳妥。”
王望尘知道玉欣的意图,无非是想要再卖他一个人情,但王望尘并没有拒绝这个廉价的人情,
“我自己也有一些想法。如果我的方案行不通,到时候也只能依托门主你了。”
两人相视一笑,便跟随着两位调停者走向高塔,来到修仙联盟举行会议的地方。
王望尘他们一出现,就成为全场的焦点,各宗各派的代表纷纷向他投来目光,把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头对准他。
王望尘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害怕。
哪怕有一个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盯着他,他的一举一动也仍旧没有生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