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也笑出声来:“元将且安坐。”
两人笑罢,沈定开口问道:“关中拥兵者众,左右无安宁之地,元将可有教我?”
韦康之前一直在思索,沈定一问,他即刻说道:“关中强者,李傕为首,郭汜次之,樊稠再次。余者有河东白波,西凉马韩。”
“嗯。”沈定点头,“我在蓝田,看似安定,实则南有群山阻隔,北有长安大军,纵有济世救民之志,亦无处伸展,奈何?”
韦康道:“李郭樊并处一城,早晚生隙,只是三人兵力相近,方才安稳。”
“嗯。”沈定笑道,“确是如此。元将以为,我若去信李傕,这位车骑将军会接纳么?”
“以将军兵力,恐怕只会激怒李傕。”
沈定又道:“车骑将军是继续派杨奉来,还是重新选派将领?”
“这……”韦康犹疑片刻,“恐在两可之间。”
沈定点头:“如此。”
顿了顿,他转移话题:“我军人数渐多,甲胄兵马俱缺,元将可有法子?”
();() 说到这个,韦康有了自信:“马匹好说,我父在凉州,可自凉州买马。至于甲胄兵器,兵器好办,征召匠人打造即可,费时不多。甲胄只能试着从京兆尹购买,我在京兆尹尚有一些故交,可以试着联络。”
沈定不由捉住韦康的胳膊:“天幸我有元将,此事尽皆托付于你了!”
“明公且放心便是!”
送走韦康,沈定坐回去,突然叹息一声。
韦康很好,但目前看来长于庶务,短于谋略。
沈定不由遐想,若是这时候有个诸葛亮,那该多么舒服!
沈定摇摇头,以他的出身,他的实力,能有个韦康投机,已经是撞大运了,一步一步来吧。
收敛心思,提笔写信。
信是送往长安的,但不是给李傕,而是给樊稠。
写完之后,他想了想,又给杨奉写了一封信,不管怎样,能不打就不打,多一些时间发展总是好的。
长安军营,杨奉营中,气氛压抑。
徐晃兵败的消息已经传来,杨奉兵马本就不多,一下丢了八百,可谓是伤筋动骨。
更令人忧心的是,杜陵剿匪是车骑将军下发的任务,而杨奉办砸了?
“奈何?”杨奉询问众将。
众将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一人开口:“将军,干脆发兵杜陵。”
杨奉没给他好脸色:“徐晃八百人都败了,我们这三千多人,即便能胜,又能留下多少?”
帐内再次无声。
正焦灼间,一文吏进门通报,有杜陵来信!
“信使呢?”
“送到营门就离开了。”
杨奉皱眉,拆开信封。
帐内众将全都盯着杨奉,只见杨奉一开始面色平静,紧接着惊疑不定,最后若有所思。
杨奉放下信纸,扫视一圈后吩咐道:“张司马留下,其余人等各自回营吧。”
众将离去,杨奉将信纸递给司马:“司马请看。”
司马接过信纸一目十行,很快他也面色变幻不已:“这、这……”
见司马也被惊到,杨奉十分满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