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大侠你英明神武,盖世无双,小的在您手里不过就是只臭虫,您还不是说碾死就碾死吗。
小的就算有一万个胆子,那也是不敢的。”
他看出了郝三清专喜欢听奉承话儿,便使出浑身解数,尽力的吹牛拍马。
郝三清听了他的话,也是当真受用,便撤了飞镰,口中说道:
“我小子倘能助我得了此宝,我便带你去那天涯海角,游遍五洲六府,也好叫你开开眼界。”
麻三儿见他在套中越陷越深,不免就喜道:
“大侠放心,这是俺们家的宝贝,俺最清楚不过了。
有了大侠您的加持,端的是手到擒来,它就是咱的口里食了。”
郝三清听得,不免也喜道:
“好了、好了,你且快说你们家是怎么得的宝贝。”
麻三儿急忙道:
“要说我们家能得此宝,那也是有机缘的。
想我家虽在上三旗之列,却始终不得官位,所幸于山中碰到了一位异人,教会了祖上憋宝的本事。”
郝三清听得此处,不由得又插口道:
“憋宝?那岂不是关里的玩意儿。
你这小贼休要瞒我,倘或被我查知了,小心儿尔的脑壳。”
他话音未落,便举刀作势欲剁,麻三儿见状,急忙开口道:
“大侠且慢动手,待小的把话说完。
想那憋宝的行当儿其实是起自关外的。
在那深山老林之中,端的有无数的珍异之宝,它们或被泥土所掩,或藏于深山穷谷之中,倘或没有憋宝相物的本领,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那也是难以得到的。”
郝三清被他说到了痒处,哪管这里是真?是假?他只顾着要听,当即将刀一摆,阴森森的说道:
“你家祖上如何学得此法儿,还不细细道来。”
麻三儿见他眼中贪光四射,情知这就是此等人的短处了,急忙接口道:
“我家祖上一次入到深山之中,便遇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儿。
那老头儿非要与祖上同行,祖上心善呐,当即便答应下来,还好心的帮他背了包裹,拿了犁杖,使得那老儿不住嘴的夸赞呐。
两个人就这么走了几个时辰,家祖便拿出一个面饼,分给那老儿食用。不料那老儿见了面饼,当即就问道:
老兄可是经常食面呐?
想是腹中有宝啊,我也是和你有缘,既然有宝,那我就用百两黄金与你交换如何呀?
家祖听说,还以为他是闲来做耍呢,急忙就说,自己家贫呐,哪儿有什么宝物啊,就算有那也早拿去换钱花了啊,哪儿能还有富余呢?
不料那老儿已经掏出了一张银票,从上面的戳迹看正是奉天省里有名儿的田华银号的票子啊。
家祖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了,可又一寻思,自己哪儿有什么宝啊,就算有了银票,那也和自己无缘呐,于是就婉言谢绝了。
可是那老儿却没有作罢的意思,而是掏出了随身一个布包,从内头就倒出了一个药丸,还说倘将此丸儿吃下去,自然就会有宝物被吐出了。
家祖见他言之凿凿,又面目慈祥,怎么看都不似个歹人呐,便情当是与他一同做耍,张口吃了药丸。
可过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家祖忽然就张口欲呕,那老儿急忙折了一节树枝,帮他搔弄咽喉,须臾间竟吐出了一只小虫,其色翠绿,在草间蠕蠕而动。
家祖见了草间的绿虫,当真是从自己口里吐出来的,被惊得哑口无言,周身上下止不住的乱颤呐。
那老儿捡起了绿虫,用一个布囊装了,便依前言将那一百两黄金的银票给了家祖。
家祖回去以后买房子置地,成就了好大一片庄园,别人见了还以为他在山里捡了狗头金了,故而都戏称他为“金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