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刚生过孩子不久,又经历连番打击,瘦得体态消薄,哭的时候几次因为喘不过气脸憋得通红。
“她是正宫皇后,合该教养皇嗣。”
“可……可她恨我,她怎么会对我的孩子好……”
他眼睛哭得通红,断断续续说不上话,被死死抱在怀里的幼儿也张着嘴巴,闭着眼睛,小鼻子一皱一皱地哭。
李牧不为所动,冷淡的眼底甚至带着不可查得厌烦。
“牧……我求求你”
“我什么都没有了……”
“阿父走了、祖母也……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你把他留给我好不好……”
“我以后什么都不要了。”
一阵清风拂柳而过,回忆戛然而止。
如果不是意外李牧断然不会让正宫之外的人生下孩子,更何况是大婚前,即便是迫不得已生下了,也不会让孩子养在生母身旁。
现在他肚子里的还是长子,如果生下了,李牧肯定让他有个名正言顺的‘生母’然后严格教养。
他想生下这个孩子,现在必须要瞒到四个月后,孩子打不掉,但如果想把这个孩子留在身边养还是太难。
宫道冗长,程幼披着披风,身形修长,眉清目秀,身上的孤寂忧愁都带着款款之意。
半个时辰前,曹公公遣让说今晚李牧要来这边歇息,他吃过饭闲着无事,便道宫门前边走边等。
李牧撑着墨雪衣,眉宇冷寂,看着提灯在宫门候着的人不疾不徐而来。
“陛下……”
程幼见他,眉梢带着笑意,剔透乖顺如温山软水。
李牧抬手摸着他温热的小脸,眼里带着淡的笑意。
一路跟着宫女侍卫也都极有眼力见地退下。
“今天怎么在宫门外候着?”
吃多了,走走消食。
“等你……”敷衍李牧的话他现在是张嘴就来。
屋里燃着蜡烛,李牧低头望着他,瞧好可以看得见他眼里细碎的光。
李牧俯身还未将将吻落在他唇上,他下意识地躲开了。
霎时李牧周身的缱绻之意散去,眼底冷寂亦如平日。
两人都未说话,气氛也随之凝滞。
直到两人洗漱过,睡到床上李牧也没再开口。
他不说话,程幼也不知道说什么。
无话可说……
月光越窗而落,烛火明灭,暧昧温暖,只是怎么也暖不了李牧清冷的声音。
“今日你来书房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