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聿被「粗暴」兩個字給逗了,一笑:「他不粗暴,只是手勁兒大了些,剛才打我那兩下都很用力。」
「您能這麼想就太好了,反正……唉,感情的事情我也不懂,不管您和他能不能好,以後也可以當個普通朋友相處。有什麼事您就找我來,書我都給您留著呢。」黃志嘉對高學歷的人也有些崇拜,32歲的副教授,這金燦燦的智商。
「那好,你先留著吧,我暫時用不上。」劉聿說完往店裡瞧了瞧,並未再多糾纏,轉身回了學校。
有些事雖然是他來晚了,但是他不能著急。
汪野又回了休息室,手裡的iphone7都被劉聿給攥熱了。其實這件事不怪他,因為汪野本身就很喜歡看別人打遊戲。
他和兩個兄弟的家庭條件都不好,小時候村子裡有遊戲廳,但他們根本沒有零錢去玩,久而久之站在別人的後背後面看遊戲就成了唯一的消遣。那些困難的關卡他從未打過,可看別人過關的快樂卻是真實的,完全不打折扣。
所以他才像吃了時光膠囊一樣,又一次站在了別人的背後看屏幕,暫時忘了分寸。
「汪哥?我進來了啊。」黃志嘉推開門,心情不錯,「劉教授已經走了……我覺得他人很有禮貌誒,這個不錯。」
「什麼不錯啊,他說話顛三倒四的。」汪野很不爽,「他剛才說,我也是他的!」
黃志嘉大呼不可能:「天啊……」
「他該不會想搶生意吧?」汪野發散思維,「他是不是想盤咱們店面,想要咱們的店?」
「雖然,我沒談過戀愛,但是我覺得,應該不是。」黃志嘉搖了搖頭,劉教授可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但很快,兩個人就沒時間去琢磨劉聿,撞球廳越來越熱鬧,老面孔、生面孔呼朋喚友,一直鬧到他規定的閉店時間。在回家的路上汪野就有些不舒服,可他粗心慣了,回家洗了個澡直接上床,等到真發起高燒來已經天亮。
這一個月的心火、心力交瘁終於在他身上找到了突破口,燒到體溫計都快到頭兒了。
「靠,居然燒了……」汪野頭重腳輕,他很少生病,一直仗著體質不錯還笑話黃志嘉。高燒如山倒,全身滾燙,懨懨疲倦,什麼都不想吃還渾身發冷。他怕吵醒兄弟就一個人偷偷吃了藥,重躺回床上,再醒來時,嘉嘉和天元都在他床邊。
「咳,你們幹嘛?臨終關懷?」汪野縮在被子裡。
「呸呸呸!臨你個大頭鬼啊!」黃志嘉摸他額頭,「什麼時候燒的,你怎麼不說?」
「吃藥沒有?」呂天元直接拽他,「走,開車上醫院。」
「滾吧你倆,我自己身體自己有譜兒。」汪野一手拽過被子,蒙在頭上,將滾燙的腦袋藏起來就能降溫似的,「小時候又不是沒燒過……你倆趕緊去開店。」
黃志嘉又把他挖出來:「你吃藥沒啊?「
「吃了。」汪野指指床頭櫃的杯子。
呂天元又摸向他的額頭:「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去醫院?還想著開店?你是不是掉錢眼兒里了?」
汪野不耐煩地將他的手掃開:「生意好不容易才有起色,你們是不是都忘了窮日子怎麼過?」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挨餓挨凍的感覺不好受。
「我吃藥了,睡一覺就好,你們快去。」汪野的身體在被子裡蜷成球兒,呼吸在高溫下急促,「大不了你倆早點關店回家,別忘了……給我帶點兒吃的。」
無奈之下,呂天元和黃志嘉只好先去店裡,汪野要是犟起來那是1o頭牛都拽不回來,除非他直接燒暈,否則誰也別想帶他走。等家裡安靜了,汪野在藥勁兒下又睡過去,第3次睜眼已經到了下午,天色漸暗,高燒已退。
可全身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關節也燒得酸疼。汪野強撐著去倒了水,吃了幾口家裡的麵包,正準備再回去躺著時,客廳響起了敲門聲。
「咳,誰啊?」汪野攥著手機走過去,「快遞的話放門口吧!」
「小野,是我。」隔著一道門,說話的人卻是路劭。
太久沒聽到他說話,聲音一出來就被汪野聽糊塗了。他忽然想起,路劭知道他住在哪裡。
「我知道你在,今天我去店裡,有打球的人說你回來了,我找不到你就過來看看。」路劭還在敲門,「這一個多月我天天找你,你給我一個機會解釋好嗎?」
好不容易平復的情緒再次掀起波瀾,假裝忘記的記憶又全面復甦,汪野氣上心頭,激起的卻是一陣更為猛烈的咳嗽。胸腔震疼,太陽穴突突跳動,喉嚨里氣息倒流,汪野咳出眼淚來,手心裡的手機在這時候又震動起來。
陌生信息。
[冒昧了,我是劉聿,去店裡拿書從黃志嘉口中得知你生病,在家無人照料。我買了藥和晚飯,黃志嘉說讓我送過來,可直接上樓太過唐突,請問我可以放在你家門口麼?我放下就走,不會敲門。]
作者有話說:
劉教授:你也是我的。
汪汪:好小子,你想盤我的店?!
第16章我是他普通朋友
「汪野你開開門,和我見一面好不好?」路劭還沒完全放棄,「我們攤開來,解釋清楚。」
要不是燒得沒勁兒,汪野說什麼都得扔出去一個酒瓶子。可現在他的身體剛剛打完仗,十幾年沒發過燒,免疫直接攢了一波大的,在他血液里打高端局,然後又被布洛芬強硬地打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