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十二歲時就得了本朝大學士的賞識,十五歲獲譽京都才冠,少有同齡男子能比過。二哥十四歲的時候就贏了當時的禁軍統領,十六歲上戰場,無一敗績。
而她實在是個遲鈍的孩子,兩歲才開口說話,五歲了詩詞也背不了幾。她有努力學過,嚴寒酷暑,站在廊下握書舉刀。
那時請過的老師無一不誇她勤勉。
也就只有勤勉。
回憶起這些事她莫名有些難過,搖了搖頭不再想,陳懷卻問:「你家聽起來還算富戶,那你為何當了戲子?」
……露餡了。
「我碰到大災,跟家裡人走丟了,就在戲班子餬口。」她解釋著。
陳懷若有所思點了點頭,拿出手帕給她包好:「我家曾經也是軍戶。」
「我知道,你爹當了逃兵,你娘是妓,後來帶著你一起發配為奴,三年前你被一個將軍帶回了到了京城府里做事。」
他手一頓。
紀盈也一愣,而後抽回手:「對不住,我也是聽人說的。」
滿京城都是這麼傳的。
「也沒說錯。」他淡淡答。
「那你爹娘呢?」
「那也不是我親爹,我娘都不知道我是誰的孩子,卻只有我爹一個逃兵肯照顧她。爹在五年前就死了,娘……三個月前去世了。」他想起娘親死時的情狀,眉眼多了分冷意。
「三月前……那不是你在街上救駕時嗎?想來是你娘冥冥中保佑你。」紀盈回憶道。
一個奴隸是沒有資格參加比武的,偏偏那日皇帝的車馬在京城街上失了控,陪同主人出行的陳懷拼死從馬蹄下救下了皇帝,才得了那個機會。
「你膽子也挺大的,那情況把禁軍都嚇傻了。」
陳懷抬眸看她,淡笑:「我當時只知道,若我想出頭,不落得草皮卷屍,那一刻便一定要拼死一搏。」
他沒什麼可怕的,因為本就沒有後路。
他眼裡露出的狠絕讓紀盈有些驚訝,她印象里逆來順受的呆子,原來還有幾分心計。
「怎麼了?」他看她,柳絲下她的面具都鮮艷明媚。
「嗯……」莫名的,又覺得他好看了幾分,她笑,「憑你的面容,若遇個好心的貴婦人,也一定給你一條出路的。」
「別胡說八道。」他輕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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