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贺凯文一张笑容暧昧的俊脸,江湛一时无比羞耻,愤怒,更加震惊,崩溃……
崩溃至极。
他知道自己麝了,还是被顶麝的。
但是,看着他的脸,怎么可能……
他不管不顾握紧了拳头就抡过去,身子刚立起来,腰就像要错位一样疼的他嘴角一抽,打出去的拳像是在练太极,轻易就被贺凯文握上了手腕。
现在打又不打不过,骂又骂不痛快,江湛猛一甩,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电话响了。
两个人同时听见。
贺凯文拿起手机给江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警局打来的,我对应,你放心。”
“你他妈——”江湛刚骂一句。
贺凯文电话接上,抬手对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屋子里安静,江湛能听到电话,在说现场录像的事儿。
贺凯文单手举着电话,转身出了卧室。
江湛双手撑着床,咬着牙重新坐起来。
贺凯文一手拿着手机,一手取来一杯水,递给他,低声说,“你可以泼我,先喝一口。”
江湛看着他递过来的水也觉得膈应,不想碰,放到了一边。
回忆了下这一整天,脑子嗡嗡的一晚上被折腾到炸裂,怎么也想不起来,去丁伦那儿什么时候让贺凯文混了进去。
无所谓了。
他现在脑子里被填的太满。
昨晚的一幕幕疯狂涌进来,头在炸。
他按了按太阳穴,不愿意继续在这儿想下去,解开袖口,看了眼手里的白衬衫,一股浓烈的酒味儿,湿乎乎的颜色都变了,没法穿。
正纠结着,看见贺凯文回来了,头发湿着,带着沐浴露的气味,换了一身卫衣。
“电话里说,丁伦恐怕撑不过这个上午,我去趟警局协助调查。你在这儿休息。”
“你凭什么……”
“凭我全程都在,凭我是当事人。”他从兜里掏出来一支精致的录音笔,“跟你说过,我是影帝,演一个保镖不难。”
江湛清楚地记着一件事儿,他立即问,“录像储存卡呢?”
“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回来给你看。”他莞尔一笑,话语里带着威胁。
江湛抄上旁边的水杯这次不是泼水,直接砸了过去。
贺凯文一伸手,接个正着,“你攒着体力,等我回来。”
“等你回来?”江湛盯着他,眼中冒火,“你还敢回来?!”
贺凯文略显窘迫地笑笑,“江湛,这是我家。不过,浴室你随便用,换衣橱的白色柜子里,都是新的,你如果不嫌长随便穿。”
江湛手边实在是没有称心的东西,他恨得狠劲儿磨着牙,强撑着站起身,一把揪住贺凯文的领口,“姓傅的都是畜生!”这句话说完他眼睛更红了。
短暂的肌肤相接,“你身上还热。”贺凯文直接按掉了还响着的手机,往床上一丢,把人扛在肩上进了浴室。
“出去!”
贺凯文试下水,调高浴室温度,打开浴池才把门关上。
江湛一动不动,在花洒下面站了很久。
只是冲洗的再久,好像也冲不干净。
再也没有办法把这具身子冲到以前的模样。
他捋不清,他一个男人,为什么能被一个跟妹妹一样大的男孩子给……
不,他要捋清。
师父叮嘱过他,连郑迟也劝过他,别去多管闲事。
可想到有丁伦那样的人渣,他没有办法继续冷静地站在手术台上安心做手术。
因为这不是在救人,一台移植手术意味着背后他也间接地杀了一个生命,他身心受不了。
所以,他完全不后悔去找丁伦。
一幅幅画面在眼前闪过,他承认,如果没有那个野小子,也许郑迟他们不会那么快赶过来,也许他不会那么容易脱身。
可就算是这件事,他完全可以说声谢谢,凭什么就要跟他做到这个地步。
他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