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承錦說:「我們幾個就是沒成家,來這裡都得借著父兄的名號,才堪堪能定到四樓。」
說是這麼說,但是語氣卻絲毫不憂傷。
喬潯心大得很,他說:「要那麼高的地位幹什麼,人這一輩子,吃飽喝足,生無憂死無懼就好了,錢財名利什麼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我覺得沒什麼用。」
杜承錦說:「我也這麼覺得,上頭有父親和哥哥頂著,我們這些人一不會讀書二沒本事的,沒必要去瞎折騰。好好玩好好樂,不給朝廷家裡添亂就好了。」
蕭洄比了個大拇指:「這覺悟有點高。」
喬潯樂呵呵的,說:「是吧?」
蕭洄說:「是。」
「實不相瞞,我也是這麼想的。」
他的上頭,老爹是輔,大哥二哥官職也高,整個大興朝也找不出來後台比他大的了。
當然,皇親國戚除外。
就這條件,他不鹹魚誰來鹹魚?
「英雄所見略同。」杜承錦哥倆好地摟著喬潯,沒敢碰蕭洄,傻乎乎的嘿嘿笑。
三位少年有說有笑地上樓,在進包間前,杜承錦已經乾脆地把蕭洄當同道中人了。
……
樓層越往上,來往的人越少。第九層起,走廊上基本就沒人了,房間的隔音也要好上不少。
有的房間點著燈,有的房間漆黑一片。
這是規矩,這裡的包廂默認有主,靠身份認人。
東樓第十層,最靠里的房間。
燈火搖曳,窗戶半掩。兩個青年相對坐著,一青衫一白衣,矮几上風爐煨著小火,汩汩的煮著茶,江南的碧螺春,清香四溢。
茶好了。
聞見味,晏南機眉睫動了下。他對面的白衫青年單手拿起茶爐,斟了兩杯。
「大哥,喝茶。」
「嗯。」
晏南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兩兄弟誰也沒說話。喝完一杯,晏南機沒讓他動手,重將茶滿上,又給晏之棋添了點。
等一切做完,才終於正坐。
「近日,京都多了好些西楚和東國的人。」
晏之棋肅聲道:「會盟已然結束,使者團即離京在即。但我聽說今年西楚和東國的使者在明年的三朝試上產生分歧,摩擦是肯定會有的,我擔心他們會在我大興境內尋釁滋事。」
當今天下,除開北蠻和西闕等遊牧民族外,按照領土和實力來說,三國鼎立。
大興、西楚、東國。其中西楚和東國實力最為強盛,重文的大興要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