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沒忍住:「問個事。」
話到嘴邊,雲詞遲遲說不出口。
「有個人,微信頭像跟我很像,名字也取得差不多。」
他很勉強地說下去,最後心一橫,點明道,「那個黑色頭像的。」
雲詞這話題展開得太突然,李言和周文宇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但聽到「黑色頭像」這個關鍵詞,兩人腦海里同時閃過某個熟悉的名字,姓虞。
李言:「你說……虞尋?」
雲詞:「你知道?」
李言以一種「我以為啥事兒呢」的語氣:「知道啊,這不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嗎。不信你問周文宇。」
周文宇點點頭:「知道。」
雲詞:「……」
這個所有人里顯然不包括他。
李言:「他這頭像都用好幾年了,全西高都知道。具體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想想啊,好像從高二就開始用了。」
李言的高中記憶里,他記得虞尋加的班級群、年級群不少,由於人氣高,那種雜七雜八的群里總會有人拉他,不過他在那些群里倒是不怎麼發言,但那個標誌性黑色頭像在群友列表里尤其醒目。而且西高有網絡表白牆,一群男生女生經常帶著微信頭像表白,他表舅那一片白和虞尋的一片黑總是輪番上榜。
不過表白牆這種東西,估計他表舅也不怎麼看。
周文宇抓住了重點:「你們這麼多年都沒有對方的聯繫方式?」
下一秒,他覺得以這兩人的關係,沒有好像才是正常的。
於是又問:「那這三年都是怎麼聯繫的?就是約架,也需要『約』吧。」
說到這,李言放下筷子:「好問題。我來給你演示一遍啊,他倆聯繫起初主要靠我和流子傳話。」
他一人分飾兩角,先是模仿『流子』說話:「我們虞哥讓我告訴你,今晚放學球場等著。」
然後模仿『雲詞』:「你去告訴他,沒空。」
還是『雲詞』:「去傳話,這次籃球賽,趁早投降,他爹放他一馬。」
『流子』:「我們虞哥說了,投降不可能,他等著你向他求饒。」
「……」
李言模仿完,繼續吃飯:「他們就這麼聯繫的。不過後來不知道玩的哪一出,虞尋不找流子傳話了,開始親身上陣,沒事就來我們班晃悠,還被表舅找老嚴投訴過好幾次。」
李言說著想,這可能就是雲詞之前說的,換了打法吧。
別的不說,這個打法確實歹毒。
「……」
這兩人的重點明顯歪了。
「就沒人覺得,」雲詞感覺自己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都異常艱難,「覺得很奇怪麼。」
李言:「?」
周文宇:「哪裡奇怪?」
哪裡都奇怪。
雲詞:「一個正常人,正常情況下,為什麼用一個和別人差不多的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