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杨骁就把一个包袱扔给了萧乌里,并朝着他招了招手。
萧乌里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
等到萧乌里近前,杨骁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厉芒,旋即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从马鞍边上拔出一柄匕首。
“唰”的一声,杨骁狠厉的割掉了萧乌里的一只耳朵。
“嗷嗷!”
萧乌里疼得龇牙咧嘴,惨叫了起来。
“把耳朵捡起来!”
“我叫你把耳朵捡起来!”
在杨骁的呵斥声中,仿佛戴上痛苦面具一般的萧乌里,身子颤巍巍的蹲下,捡起了自己那尽是鲜血的耳朵,同时还怨毒的看了一眼杨骁。
杨骁则是一脸冷漠的神色,语气不咸不淡的道:“萧乌里,你带上自己的耳朵,还有这包袱回去见耶律德光吧。”
“来人,给他一匹马!”
话音一落,一名牙兵就迁来一匹战马,让萧乌里翻身上马之后,使其直接狼狈的逃之夭夭了。
看着萧乌里渐行渐远的背影,在一旁的高怀德颇为不解的向杨骁询问道:“贤弟,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要激怒耶律德光,使他引兵进犯澶州,这一方法应该能奏效。”
“这……贤弟,你就不担心这萧乌里回去之后,不按你交代的去做吗?”
“不会。”
杨骁意味深长的笑道:“被如此羞辱,又憎恨我们的萧乌里,岂能不想报仇雪耻?”
();() “就算是耶律德光,看见自己的右皮室详稳丢了一只耳朵,单骑逃回来,也一定会怒火中烧的。”
闻言,高怀德、卫峥以及四周的一众将士,这才明白杨骁的一番良苦用心。
……
就跟杨骁预料之中的一样,被割掉一只耳朵,且被一再折辱的萧乌里,愤恨之余,狼狈的逃回了耶律德光那里。
此时,耶律德光所率领的大部队,还在横渡黄河。
耶律德光看见萧乌里这般狼狈的模样,也是怒不可遏。
“陛下,这是南军的贼将让臣转交给陛下的东西。”
萧乌里哆哆嗦嗦的双手奉上杨骁给的包袱,递交给了耶律德光。
打开包袱之后,只见里边是一件汉家妇女的襦裙,耶律德光不禁愣了一下。
“陛下,他……他说,如果陛下不敢应战,就请穿上这件衣裳,自行离去。”
“不然,再敢逗留,或是染指他们南人疆土的话,一定叫我们有来无回。”
“什么?”
闻听此言,耶律德光顿时瞪大双眼,羞愤欲死的把手中的襦裙扔到地上,随即额角额角青筋凸起,歇斯底里的咆哮道:“气煞我也!真气煞我也!”
“一个籍籍无名的汉将,竟敢这般折辱朕!”
“朕要活剐了他!”
“陛下息怒!”
在一旁的契丹、汉人将领,都纷纷跪了下来,请耶律德光冷静。
接着,耶律德光脸色不善的扫了一眼萧乌里,沉声道:“萧乌里,枉费朕如此信任你,让伱当前军大将,还领了三千皮室军铁骑兵先行一步。”
“如今全军覆没,你怎么还有脸来见朕?”
“陛……陛下!”
萧乌里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忙不迭的朝着耶律德光磕头道:“臣愿意戴罪立功,为陛下破了贼军,斩了贼酋!”
“如若不成,臣当以死谢罪!”
“罢了,免了吧!”
耶律德光冷冷的道:“你这废物。似你这样的丧家之犬,耳朵都被敌人割下,狼狈逃命的废物,朕不需要你。”
“看着你,朕只感觉一阵窝火!”
“来人!把萧乌里拿下!斩首示众!”
随着耶律德光的一声令下,不管萧乌里如何求饶,如何挣扎,最后都伴随着一声惨叫人头落地了。
看着萧乌里那血淋淋的头颅,在场的契丹将领都被吓得面无人色,忙不迭的低下了头,生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萧乌里。
这种级别的大将,耶律德光说杀就杀,可想而知他有多么“任性”了。
斩了萧乌里的脑袋祭旗之后,余怒未消的耶律德光,又亲率契丹大军杀奔澶州,誓要报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