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中,夜幕西垂,正上街的最好的一家铺面是家点心铺,从早上鸡打鸣到晚间的宵禁,都是络绎不绝的。
“老板娘,走了!”直到送走最后一位客人,老板娘刚要喝口茶,店小二就给老板娘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哎”老板娘,放下茶盏,准备熄灭了大门的灯,歇下了。
走出门,这算是一天难得出门的老板娘,她伸了伸懒腰,现左邻右舍也都66续续熄了灯,只有隔了一条小胡同的那家锁匠铺,还灯光大亮着。
“今日到了难得,锁匠家到现在还有人在”只是有此疑问的老板娘也没多想,熄了灯转身回去洗漱了,今日忙了一天可算是能歇下了。
回到内堂,眼见一个围着围裙的男子走出厨房,边走边解下围裙,看到自家夫人在落锁。
“外面的灯熄了?”男子问了句。
“熄了”女人转过身,端起刚刚放在柜台上的茶盏,不温不冷的手感,刚好入口。她喝了一大口,递给了自家汉子。
汉子也是忙活累了,将茶盏中的茶水喝了个干净。
“累坏了吧,我刚让咱家小子在里面烧了热水,去洗洗,解解乏”男子放下茶盏,拿起放在柜台不远处的烛台,往内院推自己的娘子。
“他小小年纪,怎么能动火呢,你还真是放心”女人嗔怪自己家丈夫,说着也紧走了两步。
“我哪能让他动火,不过是看着,待水烧好了,喊我一声”男子赶忙给自家娘子解释着。这是一对普通夫妇的日常相处之道。
这一幕都让守在暗处的黑衣人,看了清楚。
待日暮完全黑了下来,太师府的顾尘卿,将今日的文书都收拢到了一处。
叩,叩,叩
三声敲门声。
“进来”顾尘卿坐定在书桌前开口。
小厮,躬身给主子先请了安,之后开口
“少爷,外面来了辆马车,自称是商家的这是递的拜帖,说是要会见您。”小厮双手奉上。
顾尘卿看着小厮送上前的红纸金漆的拜帖,心中,多少还是蕴恼的很,但是到底他已经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按耐下心中的不满,说到
“让他进来吧”顾尘卿甚至都不想看里面的官样套话,直接就吩咐了下去。
“是”小厮躬身退下,去安排了。
顾尘卿从内院准备去了见见,他倒要看看,善儿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他。
“主子”这时候隐蔽处走过来一个黑衣侍者。
“影子的消息来了?”
“是,影子把消息传来了”说话,递上一个封装完整的信管。
“去吧”顾尘卿第一时间打开了信管。
“公主,今日在郴州闲逛了一天,公主今日似乎心情很好,只是未见外人接近,重凌墨和那个魔医已经离开了,请主子勿要挂念!”
字条简单,字迹的确是影子的,明明是一个保平安的消息,但是顾尘卿的眉头却蹙的更紧了,善儿绝对不会为了当地的风土人情要把自己推远的,这不是她会做的事情。
随即他走到了待客的暖阁,他进去的时候,商正也才刚刚坐定,待下人们上了茶,退了出去,房间内只留顾尘卿和商正两人,顾尘卿将刚刚得到的消息递给了商正。
商正打开信看了看,随手放在了边上,全程没有什么表情的改变。
顾尘卿开口“你可知她为什么要离开?”
“我还以为,你会抓住我的衣领质问一番呢,你竟能耐下性子,看来江湖传闻不假,太苍山的大师兄不打算做那个毛头小子了?”商正话里似乎有戏谑。
“闭嘴,善儿不是那种为了这种小事会独自一个人跑这么远的,你今日在朝堂上有意让季伯候将军去稳固边疆,到底是何用意?”顾尘卿在分析商正一改往日做派的动机。
“你既不知道我作何打算,为什么要从旁协助?”商正知道他想知道内幕,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他。
“呵,你如果真的是为她好,为什么不阻止她?你知不知道,她孤身一人,到底会面对什么,宫中的刘贵妃,还有现在坐在高位上的这一位,谁会轻易放过她?”顾尘卿努力忍着怒火,想要掐死眼前这个人。
“顾尘卿,你想明日去朝堂上想办法去南方,明日会有人参奏,淮阳知府收受贿赂,欺辱良民,陛下一定会安排宸王去历练,你要让宸王主动带着你”商正直接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你有什么资格来命令我!”顾尘卿简直觉得可笑,说出去到底自己是官家女婿,又是朝中要员,即便不及商正位居内阁,到底也不是他能轻易置喙的。
“顾尘卿,我,不是命令你,你是朝中除我之外唯一跟宸王有过联系的,只要这次你去陪着宸王一起,起码陛下还会放松对她的戒心,你懂吗?”顾尘卿看着商正一字一句的说出来,似乎是失落还是什么情绪,总归是好像是送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我想知道善儿,她究竟去干嘛?”顾尘卿盯着商正他要知道真相。
“我知道,善儿是最信任你的,那你呢?你在做什么?”顾尘卿终于不带情绪的跟商正坦诚相对。
而远在郴州的赵善这时在接待一个下人-竹沥
“奴才见过公主”一个身着白色圆领常服的男子,在屏风外躬身请安,如果不是嘴角弯起的弧度,倒真能凹出端庄的模样来呢!
茉莉此刻的震惊,简直突破天际,
“你这个贱奴”说话就要出手朝来人面门攻去,但是来人似乎,并没有闪躲的意思,就那样调笑的看着攻上前来的来,就在掌攻上面门的时候,一柄木棍挡住了茉莉的招式,但是掌风还是让竹沥闭了闭眼。来人一席黑色的长束,利落的冠服,一看就是常年走江湖的打扮。
“退下,不得无礼”竹沥对着护在自己身前的护卫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