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自己关先人屋子里两天,只有吃喝拉撒的时候才出去,其他时间一直在里边儿待着。
这间屋子里有许多他父亲在世的时候留下的道门书籍,他想在这上面找找补救的办法。
正午的时候,他老婆在外边儿敲门,“老徐,有人找你?”
“谁啊?”徐慎之放下手中的一本道籍,不耐烦地打开门。
他背着手走出去,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二十六七左右的年轻人,瘦高个,长相清秀,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商务西装,脚下穿着擦的耀眼的商务皮鞋,腋下还夹着一个公文包。看着像个公务员。
这个青年虽然扮相气质上佳,但脸上却带着愁容。
徐慎之乍一看这个青年,就觉得有些眼熟。
他又多瞧了两眼,发现这青年穿衣服很紧凑,如此大热天,他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却也不脱外套,很是奇怪。
徐慎之心中疑惑,又仔细观察,发现他的手腕和脖颈隐隐有黑毛露出,心中疑惑那黑毛的同时,也判断出这青年之所以大热天将自己包裹的严实,应该与那若隐若现的黑毛有关。
“徐大哥你好,我叫李军,”青年先是客气的做自我介绍,又道:“冒昧登门,还请见谅。”
徐慎之闻言点头,这个青年一报姓名他就知道是谁了,这李军是村东头李老汉的儿子,怪不得看上去有些眼熟。
李军前些年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了份不错工作,后来又在城里买了房,平时也不怎么回来,徐慎之又与他没太多交集,两家也不经常互相走动,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因此刚刚见他的时候,仅仅是感到有些眼熟,并没有记起来。
徐慎之摆了摆手,示意他客套话少讲,“说正事。”
李军闻言不再多说,但是看看左右,徐慎之老婆也在,一脸尴尬的表情,就没有开口。
徐慎之猜他应该是有些难言之隐,便起身进屋道:“跟我来。”
李军感激地看他一眼,跟着他进屋。徐慎之请他坐下,又将门反锁上。
李军心中再无顾虑,便开口直奔主题。
原来是这样的,三年前李军大学毕业,在城里找了好工作,又贷款买房买车,还谈了一个条件不错的女朋友。
二人双双坠入爱河,不能自拔,相处一年半后彼此感觉都挺合适,于是决定结婚。
结婚这事儿徐慎之是知道的,当初他还去随礼了,不过并没有多留,只是待了一小会儿。
男人一生两大喜事,即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本来结婚是件喜事,可就在婚后回门的当天,李军突然感觉到浑身奇痒无比,自己一个人脱下衣服看时,浑身居然长出了细密的黑毛,有寸许来长。
这当时就给李军吓得不轻,没敢告诉自己老婆,回门结束后,立刻就自己一个人跑医院去看了,结果医生也检查不出来是什么病。
自那以后李军与妻子分房而睡,暗中去了不少医院检查,也拜访了许多民间郎中,但给出的答案都一样,不知道是什么病症,束手无策。
也有部分医生认为,李军是出现了返祖现象,但李军很清楚这压根儿就不是什么返祖现象,因为他身上的毛来得突然不说,还不能剔,剔了立马就长,也不能拔,拔了就流血。
就连脱毛膏,李军都不知道自己用空了多少瓶,但还是没用,前一刻刚脱干净,下一刻就又长上了。
因为这个病,他不敢让家里人知道,和老婆分房而睡一年多了,没有过任何夫妻间的私密生活,两人再也不像谈恋爱的时候那么甜蜜腻歪了,基本上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
李军彻底没有办法了,最后想到自己是不是中邪了,于是就想到了徐慎之,于是开车回乡下来拜访他。
“徐大哥,你能不能帮帮我?”李军满脸愁容,眼神里又带着一点希望。
徐慎之听完眉头微皱,似是李军这种情况,他以前并未遇到过,不好说。
见徐慎之皱眉,李军立刻打开腋下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信封放到徐慎之面前。
徐慎之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沓现金,看其厚度,数额约摸有一万左右。
徐慎之摇头将信封推了回去。
李军以为徐慎之嫌少,又急忙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厚度与那一个一模一样,叠放在了一起。
“你误会了,”徐慎之摇头道,“我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好说。不过你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气息,应该不是中邪。”
李军闻言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坐在那里长吁短叹,半晌之后起身对徐慎之说了声,“打扰了。”就要离去。
“留个电话给我,我尽量看看。”徐慎之又出言宽慰。
这句话给了李军希望,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激动不已,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徐慎之。
那名片上有他的联系方式。
徐慎之接过名片,道:“我也不能保证给你根治了,所以你也不要抱太大期望,如果我有什么解决的办法,我会联系你的。”
李军眼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早就听人说过徐慎之的能耐,眼见徐慎之没有直接拒绝,略有兴奋之意,道谢的话也说了一堆。
徐慎之不胜其烦,眉头紧锁,李军见情况不对,留下两个装着钱钞的信封后,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