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兒如今乃是八公主的師傅。八公主是誰?那是陛下最為寵愛的女兒,唯一的女兒。我兒做了八公主的師傅,那是比太傅還要榮耀。日後我張家,定是……」
八公主。
這三個字入耳,後頭的話楚驚春漸漸聽不真切。她起身行至窗前,一把推開窗子,叫寒風兜頭灌入,漫天的雪花頃刻砸在臉上。
這話她曾聽人提及,如今在這最為繁盛的春和樓,不免又是入耳。
人盡皆知,自然常常入耳。
八公主,當今陛下最寵愛的女兒,亦是淑妃娘娘的女兒。她們同母同父,卻終究無人記得她。
「阿嚏!」
張老爺先前脫了披風,這會兒猛地打了個寒顫,腦殼不知是清醒些還是愈發迷醉。一把握住酒壺便是跌跌撞撞朝楚驚春走來,一面嘟囔著:「輕白姑娘,你怎麼上這來了?良宵苦短,咱們早些歇息吧!」
來人撞的突然,楚驚春不慌不忙輕巧避開,只目光落在那飄灑的雪上,眼底划過一抹冷意。
她原是不那麼恨的。
第2章
「咚!」
忽然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響,守在天字十二號房門外的煙蘭怔了下,忙是推門而入。
著深灰錦袍的張老爺直挺挺躺在地上,腦後流出的血正迅蔓延。兩步遠的位子,是碎了一地的瓷片。
這是被人用青花瓷瓶砸了腦袋。
煙蘭方才便聽著了張老爺言辭無狀,也預備好若是輕白姑娘抗拒當如何處置。可她如何能想到,這麼快,豎著進門的人就要橫著被抬出去。
「再不關門,外頭的人可都要瞧見了。」
一道清冷的嗓音忽然將她拉回,煙蘭慌忙掩上門,滿眼震驚地看著楚驚春。
「姑娘,姑娘這是怎麼回事?」煙蘭聲音不住地打顫。
她跟在雲娘身邊多年,見過諸多場面,自也有咬死做清倌人抵死不從的,但凡竭力抗拒表明了心智,煙蘭便會適時出現,將那清倌兒解救。可如今這般,一切都太快,甚至不等她做出反應。
尤其,殺人者不見一絲慌張,更無被強迫和殺人後的懼意。
太平靜,平靜的叫旁觀者膽寒。
楚驚春慢條斯理地拿著帕子,擦拭指尖被濺上的些許血跡,抬眼看向煙蘭,依舊淡然道:「還是請掌柜的過來,我一併說個清楚。」
這時說了,少不得過會兒還要再重複一遍。
煙蘭脊背緊緊地貼在門上,深吸一口氣,又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張老爺,那血流了一片,大抵是活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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