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朝吳嬤嬤遞去一個眼神,很快吳嬤嬤就領了個大夫進來,徑直走到6雲舒面前。
6雲舒原想推拒,老夫人又發話了,「王大夫是咱們汝寧的名醫,讓他給你瞧瞧,開些藥調理調理身子。」
6雲舒一直覺得自己身體挺健康的,離開心遠堂時,卻莫名其妙提了好幾貼藥回去,當著老夫人的面,她也只能收下。
目送6雲舒的背影走遠了,老夫人逮著人問,「王大夫,我那孫媳婦的身子可好?不會又是個體寒的吧?今年之內能懷上嗎?」
王大夫點頭,「少夫人身子骨康健,只是氣血稍弱了些,方才在下已經開了幾帖補藥,只要少夫人按時按量地喝,三個月內,准能懷上。」
老夫人心裡頓時安定不少,給了兩錠銀子讓人送王大夫出府。
吳嬤嬤私下裡向她道喜,「還是老夫人慧眼如炬,看來咱們侯府有望了。」
「但願吧。」裴紹行那性子,估摸著日後6雲舒還得吃不少苦頭,老夫人只能盡力撮合她二人,「你派人去棲雲閣盯著,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行哥兒大半夜的出去鬼混,還有……」
想到莊子裡的那個人,老夫人眸中划過一絲冷意,「那梅青青雖然是個可憐人,不過如今行哥兒娶了妻,就給她拿點銀票打發了吧,走得越遠越好,以免將來惹出禍端。」
吳嬤嬤遲疑了會兒,「梅姑娘是公子的心頭肉,不然……讓公子把她納進院裡做個小房?」
老夫人斷然拒絕,「她若進了府,勢必會分走雲舒的寵愛,那是個不下蛋的母雞,納進府也只是給行哥兒解悶罷了,還會影響行哥兒與雲舒的夫妻關係,沒必要,現在凡事以雲舒的肚子為重。」
吳嬤嬤應是去了趟帳房,領了二百兩銀票便往莊子去,但終究晚了一步。
裴紹行一大早就差身邊的親信阮生去莊子,給了梅青青一千兩和打包好的一袋乾糧,額外賃了一輛馬車,護送梅青青離開汝寧,等吳嬤嬤到時,莊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而躲在暗處的阮生瞧見吳嬤嬤,趕忙回去復命,裴紹行為了保護梅青青不再受到傷害,將人養在莊子上,三年來都不敢親自探望,就為了瞞住侯府的眼睛,也不知老夫人到底有什麼神通,這都能發現梅青青的存在。
裴紹行正在茶樓里品茶聽曲兒,聽著樓下的婁娘子彈琵琶,明明是動人心弦的好曲,他卻笑不出來,直到阮生趕到。
他聽見聲音,頭也沒回地問:「送走了?」
阮生跑了一路,氣喘吁吁的,抓起茶壺一口氣喝了大半,剛要說吳嬤嬤的事,就聽自家公子又問,「走的時候,傷心嗎?」
「公子,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人家傷不傷心?」阮生將看到吳嬤嬤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原本裴紹行還氣定神閒的,突然蹭地一下站起來便要往城外跑,剛跑了兩步,被阮生拉住,「公子!」
「公子你別急!小的看吳嬤嬤是自己一個人去的,袖袋裡還揣著錢,應該是老夫人叫她拿錢把梅姑娘打發走,不是要殺人的意思。」
裴紹行這才冷靜了些,轉身往侯府的方向去。
與此同時,盧氏派了心腹丫鬟禾竹去了棲雲閣。
聽到盧氏要見她,6雲舒有短暫的錯愕,將手頭上的事放下便跟著禾竹離開,一路直奔春和院。
分明早上才見過了,現在又把她單獨叫去,多半沒什麼好事,果然,剛踏進院子,盧氏便一聲呵斥:「跪下!」
6雲舒不明所以,並不想跪,剛要開口詢問盧氏有何指教,後頭突然來了兩個人,左右押住她的肩,逼迫她彎下腰,甚至拿腳踹向她的膝蓋。
6雲舒吃痛,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強忍著疼痛抬眸質問,「母親,您這是什麼意思?」
「別叫我母親!」
盧氏揚手就是一個巴掌甩在她臉上,「我從來沒承認過你這個兒媳婦,也沒喝你的茶,不必叫得如此親熱。」
6雲舒舌尖頂著左邊火辣辣的軟肉,漫不經心的模樣,「……那麼,大夫人,您把妾身叫來,有何指教?」
盧氏被她吊兒郎當的模樣看得火氣蹭蹭上漲,「果然,人前溫良乖順,都是你的偽裝,而你的本質,就是個鄉下來的野丫頭,膽大包天!野性難馴!」
「謝大夫人誇獎。」6雲舒明明跪著,卻還能笑出來,輕蔑的眼神,毫不留情刺向盧氏。
「妾身一向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有教養的人面前,我會尊重她,至於那些看似高高在上……實則什麼也不是的人面前,我裝都懶得裝。」
第1o章反擊
最後一句,她說得尤其輕飄,卻叫盧氏陡然變色。
「你找死!」盧氏讓人取來鞭子,「我原想著好好教訓你一番便罷,可你卻如此野蠻無禮,尋常法子治不住,那就換個法子。」
「如果大夫人不怕老夫人怪罪的話,大可一試。」6雲舒笑容無害,甚至朝盧氏微挑了下眉,看在盧氏眼中,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昨日大夫人口口聲聲說,我不配嫁進侯府,我這不一樣嫁了,就算今日您不喝我敬的茶,對外人而言,我依然是侯府的少夫人,是夫君的妻,所以……不管私底下夫人有多厭惡我,明面上,都得給我一個體面。」
「畢竟,我已經是侯府的一份子了,打我,傷的也不僅僅是我,這樣淺顯的道理,大夫人活了四十多年,難道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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