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羌人真是来作乱的倒也好办。
幸亏自己提前来拦住了他们,不然窜到夏侯霸面前,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我正是夏侯将军麾下都尉,此事由我负责,叫你们的首领来说话。”杨峥扯起虎皮大衣。
几个苍发老者上上下下打量杨峥。
“还愣着干什么?”杨峥脸色一寒,杀气侧漏。
几人吓得一哆嗦,赶紧小跑回去。
过不多时,一个头插稚羽的壮年男子带着七八个随从走出,对杨峥拱手,“姜伐野拜见将军。”
这人倒也彬彬有礼。
羌人从大汉起,就受到华夏文明的强烈吸引。
两百年来,都或主动或被动的东迁。
大量羌人变成熟羌,后世有人认为氐人就是完全汉化的羌人。
“你有何冤情?”杨峥缓缓道,尽量保持压迫感。
姜伐野一脸愤然,“在下以诚待人,此人侮辱我族,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峥瞥了一眼木桩子上挂着的杜斌,“把他放下来当面对质如何?”
姜伐野对着时候说了几句羌语,便有人解下杜斌。
这厮立即甩开旁人,一溜烟跑到杨峥马前,抱着杨峥的大腿嚎哭,“将军,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姜伐野的脸色难看起来。
杨峥一脚踹开他,“到底怎么回事?”
杜斌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某遵照都尉命令,前来抚问他们,岂料他们灌醉我,作了不合礼法之事……某抱怨了两句,他们就骂我、打我……”
“行了行了。”这小子明明占了便宜,怎么一副吃了大亏的样子,“你到底做了没有?”
杜斌一愣,“似、似乎做了……”
杨峥看了一眼羌人,羌人也充满希冀的看着他。
杨峥下马,提着马鞭走向杜斌,“男子汉大丈夫,错就是错了,某罚你三十鞭,你愿领罪否?”
杜斌从地上挣扎起来,本能的想跑,但身后是羌人,身前是賨兵,无路可跑。
“你愿领罪否?”杨峥挽起马鞭厉声喝问。
杨峥还真怕他胡言乱语,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
明面上是教训他,其实也是缓和局势最好的办法。
再说被上司打,总比被羌人打好。
();() 陇西局势便是如此,羌多汉少,对于愿意臣服的熟羌,要尽量安抚,吸收他们的力量为己用,打压不愿臣服的生羌。
“你愿领罪否?”杨峥又大吼了一声。
杜斌全身一颤,虽然平时比较愣,但关键时候,头脑也是灵光的,“属下领罪!”
边说边趴在地上。
杨峥走上前,一鞭、两鞭……
鞭声呼啸,抽在杜斌背上。
眨眼间,带出一条条血痕、一声声惨叫。
有必要这么大声吗?杨峥忍不住腹诽,真全力打下去,只要十鞭就能废了他。
每一鞭都控制着力道,力求只伤皮肉不伤筋骨。
当然,疼痛肯定是少不了的。
余胡从羌人中钻出来道:“将军有所不知,部落以女儿待贵客。”
这种习俗杨峥也略有耳闻。
秦国没有商鞅变法前,也是父子妯娌共处一室,以女儿陪客人。
羌人的礼法自然没有汉民严谨。
草原上的各大游牧部族不也是奔放了几百年?
三十鞭打完,杜斌瘫在地上,全身发抖。
杨峥见姜伐野余怒未消的样子,只能再度加码,“某驭下不严,有罪,愧对诸位,自领十鞭,来人!”
两个亲兵从阵列中走出,“将军!”
杨峥把鞭子递给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