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摇头:“没有。”
她没有私人生活。训练营里耳提面命,他们没有私人生活,更不可以谈恋爱,这是违反合同的,是背叛公司。
而她自己也没那个意思。她这辈子都不结婚,也不打算谈恋爱,更不会生孩子。
姐姐:“那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思思垂下头不说话。
姐姐到底没能撬开她的嘴。
大年初一,姐姐和姐夫上门来给她送过年礼,再把她押回去过年。
姐姐和公婆住在一起,过年时很热闹。
只有柳思思跟不知道手脚往哪里放一样,四处躲。
姐姐有一个孩子,很想跟她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最后竟然躲进了厕所里。
姐夫悄悄跟姐姐说:“我怎么觉得你妹的脑子出问题了?”
姐姐一个回呛:“你脑子才出问题了!”
姐夫:“不是,她从进门到现在,就没说过话啊。她以前话这么少吗?”
经过细心的观察,姐姐发现她最疼爱的妹妹的脑子可能真的有问题了。
姐姐跟姐夫哭:“我妹这是什么命啊,这也太惨了!好不容易离那个家远了,又生病。”
姐夫赶紧劝:“没事没事,治就行了,咱们治嘛,我给我省医的同学打个电话。”
过完年,柳思思惊讶的被姐姐拉去了医院看心理专科门诊。
门诊医生是个女的,温柔可亲,让她做了几套题,悄悄跟姐姐说。
医生:“目前还看不出具体的问题,但表现出来的有少语、迟钝、社恐。”
“她不敢跟人对视,很逃避眼神直接接触。行动间有畏缩感。小学三年级的题就不会做了,简单的英语对话也写不出来,还有,她只能应付一般社交层面的普通交流,类似你好、谢谢、请,这个程度的,但她无法进行更深入的交谈。我让她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很显然是有点辞穷。”
姐姐听得整个人都开始抖,眼里全是泪。
医生:“不是不会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有话说不出来,全憋在心里,久而久之可能就无法跟人交流了,会出现交流障碍。”
姐姐:“那她不接我电话也就才半年的事,是半年前就开始变成这样了吗?”
医生:“这个发病时间很难确定,不过现在她的情况还不坏。”
姐姐:“还不坏?她现在还不叫坏?她快连人都不认了,连话都不会说了!”
医生:“你冷静一点,其实她的情况真的还可以。她现在年轻啊,而且你说她消瘦,我刚才让她做游戏,发现她身上的肌肉是很明显的,她可能不是无意识的不吃东西导致的病态的消瘦,可能是有意识的减重,这样,你一会儿带她去别的科做一□□检,看看她的身体怎么样。”
姐姐:“那你不给她开点药吃一吃?做点治疗什么的?”
医生:“目前我觉得,还不用。增加她的社交吧,多给她创造社交的机会,看她会不会自我调整过来。”
姐姐:“那她的病因是什么?是因为一直关在房子里读书读的吗?考证考得压力太大了?”
医生:“病因很难说。这样不像其他科室,可以很快的确定病因,心理症状的问题就是很难确定是某一个因素导致的。我们只能慢慢引导。目前她的情况,我判断是还不需要吃药。先试一试家人干预,让她自我治疗,自我痊愈。”
柳思思在抽了几管血,照了几个照片之后离开了医院,并在第二天,喜获相亲男友一名。
柳思思:“我我我不能谈恋爱的!”
姐姐:“你就相处一下就行!”
相亲地点是姐姐的家,她和相亲男相对无言半个小时,又一起吃了顿晚饭,最后由她送相亲男下楼。
过年假期七天,她跟相亲男在姐姐家见了五次面,每次都是吃一顿饭,一起陪小外甥女玩,她再送他下楼。
五天后,他们终于交换了名字。
但柳思思不肯交换手机号。
她再次说:“我不谈恋爱,我这辈子都不谈恋爱,不结婚。”
相亲男:“没关系,我们做朋友就行。”
柳思思不讨厌相亲男,而且最重要的是,这是姐姐给她介绍的。
她没有暴露出她不是原来的柳苇,姐姐认为她生了病,她就不是太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最可贵的亲人。
她的亲人!一个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