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多做逗留,急忙转身离去,很快又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和衣躺在了床榻上,再次闭目养神起来。
临近清晨时,他竟熟睡了一会儿,才被外面呦呦鹿鸣声警醒。
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使劲晃了晃昏沉沉的脑袋,起身走到床边。
外面已是天光大亮了,中院屋舍已有袅袅炊烟升起。陈炫璋站在窗前看了一会儿,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路过煮肉棚子的时候,他发现那大铁锅里又煮了满满一锅肉,锅中肉汤“咕嘟嘟”滚得正欢,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肉香。
陈炫璋嘴角抽了抽,强忍着生理上的不适感快步离去。
快到中院屋舍的时候,刘伯钦刚好转到屋后,和陈炫璋打了个照面。
“长老!”他一见陈炫璋,立刻拱手一礼憨笑起来,“长老昨晚休息如何?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陈炫璋笑呵呵道,“昨日答应了老夫人为令尊做法事,贫僧不敢怠慢,特来早做准备,好早点开坛超度。”
刘伯钦笑容微微收敛,沉吟片刻问道:“长老,真能超度亡灵,让其往生投胎去吗?”
陈炫璋摇头道:“贫僧佛法修为浅薄得很,只怕没这本事。做法不过是为了聊表心意,略尽绵薄罢了。”
刘伯钦笑道:“能让母亲安心,就极好了。”
“劳请庄主准备一张桌子,三碗清水,再备上香炉纸钱,通知老夫人和嫂夫人在堂屋前等候。”陈炫璋道,“我去盥洗一番,便可以开坛做法了。”
();() “好,我这就去准备!”刘伯钦道。
陈炫璋去中庭水井旁汲了一桶水上来,就在井边洗漱一番后,便来到了堂屋门前。
刘伯钦和其母、其妻已经等在了堂屋前。
陈炫璋表情肃穆,没有多做寒暄,先是点了三支香,对着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煞有介事地拜了拜,又从地上抓起一些砂砾,给桌上三碗清水中撒了一些碎石子。
“你们三人各喝一碗,碗中不许有剩。”他肃然吩咐道。
刘伯钦一家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都相信陈炫璋的专业,也都不敢开口多问,各自端起一碗掺了砂砾的水来,“咕嘟嘟”喝了个干净。等三人喝光水后,陈炫璋走到跟前仔细检查了三个空碗,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他不动声色握住一块石头在掌心,转头对刘伯钦道:“劳烦刘庄主退后一丈远。”
刘伯钦依言照做后,还是忍不住道:“长老,不是给亡者做法事吗?怎么还要我们做这做那?”
陈炫璋看着他道:“刘庄主,你知不知道,伱父亲找你很久了?”
这话一出,在场三人都愣在当场。
“长老这话是什么意思?”刘伯钦纳闷道,“我父亲葬身虎口一年了,长老是在和我说笑吗?”
“我说的不是刘老庄主。”陈炫璋看着他,“我说的是寅将军!”
这话一出,刘伯钦骤然色变,眼中凶光一闪死死盯着陈炫璋。
“怪不得能挡得住我两个伥鬼,果然是有点门道。”他森然道。
陈炫璋闻言一怔,想起昨晚半夜听到的两声惨叫,还有锦襕袈裟突然发出的金光。
不过刘伯钦说出这话,等于已经彻底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陈炫璋对刘伯钦笑了笑,突然吐出一个字——
“大!”
轰!
一块巨石撑破其肚皮,使其身躯骤然四分五裂炸开,血污飚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