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挽一直是滴水不漏,可就是這點偶爾的緊張和脆弱像一顆子彈正中趙聲閣的心口。
心以不規則的率跳動起來,心跳越強烈趙聲閣越冷靜,沉聲問:「看了為什麼沒有記?」
陳換扯著嘴角,訕笑:「就是看得太認真,所以沒有記下來。」
他覺得對方有點不高興,下意識哄道:「你還想繼續游嗎?再游兩圈吧,這次我一定會認真記下來。」
趙聲閣看了他一會兒,問:「你想看?」
陳挽點點頭。
趙聲閣就說:「不想遊了,下次吧。」
「……」陳挽有點遺憾。
趙聲閣:「有水嗎」
陳挽左右看看,沒有看到水,碩大的太陽傘下倒是有水果。
「椰子可以嗎?」
趙聲閣說可以。
陳挽站起來去拿了個椰子,放好了吸管,拿到泳池邊,蹲下來雙手遞給他。
趙聲閣沒有伸手接,微微撐起身體直接就著陳挽的手咬住了吸管。
陳挽窒了一下,耳根浮起一層很淡的紅,身體卻不自覺往前傾,讓椰子離趙聲閣更近,他喝得更方便一些。
但這意味著,陳挽也不得不離趙聲閣更近,對方俊美的臉放大,飽滿濕漉的唇、頸脖上的青筋……真的很頂。
陳挽捧椰子的手不太穩,他用盡毅力才克制自己沒有伸手去碰一碰。
夜太靜謐,趙聲閣喉嚨滾動、吞咽的聲音刮在陳挽的耳膜上,他的指尖泛白。
水珠是帶著涼意的,但趙聲閣身體散發著無窮的巨大的熱量,即便沒有觸碰,也讓陳挽覺得皮膚灼燙。
想要觸碰趙聲閣的欲望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般強烈,達到了頂峰。
近在咫尺,下巴、喉結和手臂,那些在陳挽少年青春期和成年以後無數次出現過在夢中的部分,比他想像中還充滿性張力。
陳挽的鼻息變熱,心臟變成了一顆飽滿、軟爛的果實,被夜裡啾啾的蟲鳥啃咬著,直至露出果核里酸澀的部分。
趙聲閣忽然伸出手,一把拽住陳挽有些發抖的手腕,讓他穩住,兩人手指和手腕貼住的那一片皮膚濕漉漉的,他懶懶抬起眼,目光自下而上,淡聲問:「怎麼了?」
陳挽忍了太多年,不失態已經變成一種刻在血骨里的本能,輕聲笑著調侃:「趙先生飯來張口。」
話是這麼說,趙聲閣卻看到他為了讓自己喝得更方便些,甚至單膝點地,眸心沉得更深。
他穿著簡潔的白襯黑褲做著這樣類似求婚的動作,眼神專注溫柔,甚至有些虔誠,仿佛有無限耐心等著、縱著趙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