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挽抽空從路況中側頭看了一眼,下意識嘟囔:「噢我媽媽的。」
趙聲閣挑了挑眉,不知道笑沒笑:「陳挽,我是問——」
「放哪裡。」
「……」陳挽反應過來,有些赧然,心裡嘆了聲氣,好在聲音還是沉穩的,「噢,抱歉,我聽錯了,就放在抽屜里吧。」
趙聲閣善解人意地說:「那給你放這裡。」
廣播頻道是陳挽最常聽的港樂電台,正在放《終生美麗》,陳挽不知道趙聲閣想聽什麼,就說:「趙先生,廣播隨便調。」
「沒事,就聽這個吧,」趙聲閣對廣播頻道沒有意見,不過,他轉過頭看著陳挽說,「陳挽。」
「商量個事?」
「嗯?」突然被點名,陳挽不自覺挺直腰杆。
「我的休息日不算多,」趙聲閣很坦蕩地提出異議,「你一直這樣稱呼我會讓我以為我還在上班。」
卓智軒暫且不論,十幾年的時間和交情擺在那裡,陳挽叫譚又明譚少,叫沈宗年沈總,叫秦兆霆秦老闆,叫蔣應蔣先生。
那趙聲閣也沒什麼不同。
放在之前,趙聲閣願意給陳挽一點時間緩衝和適應,但是如今,趙聲閣已經意識到,陳挽是會為他妥協的。
一而再再而三。
那通電話算不上什麼愉快的記憶,但莫名其妙因禍得福,讓趙聲閣占盡道理,如同獲得一張底牌,在這場勢均力敵的拉鋸中漸占上風。
不管陳挽是出於何種心理,但凡有一丁點弱點和缺口被趙聲閣抓到,趙聲閣就會物盡其用,絕不心慈手軟。
陳挽轉過頭看他,目光漆黑,好似心緒萬千,又好似黑得什麼也沒有。
他握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壓抑心中的洶湧,輕聲問:「那我該怎麼稱呼您。」
「不介意的話,叫名字就可以,」趙聲閣很隨意的樣子,仿佛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他說,「沒那麼多繁文縟節。」
陳挽喉嚨滾了滾,短短几秒,腦子裡滾過很多想法,但一切以趙聲閣的心意為主,他鄭重地回答:「好的。」
放在從前,陳挽會顧慮很多,思考很多,覺得不夠尊重,又要顧及避嫌。
現在,陳挽以趙聲閣的意志為最優先級原則。
趙聲閣,陳挽在心裡默念,海市能直接叫這個名字的人很少,譚又明沈宗年他們是自小一同長大的情分,陳挽用十幾年的毅力也走到了這一天。
豐田霸道沿西環行駛,經過苛士甸道,是那條陳挽曾經載趙聲閣前往鷹池走過的路。
又是紅燈高掛,可是沿途風景早已不同。
作者有話說:
港文電台今日金曲《終生美麗》
第49章趙聲閣,我想去
他們到餐廳比前面幾輛車遲一些,但陳挽提前安排了人接待,其他人已在廂廳就坐,主位照舊空了出來,留給趙聲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