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不用看了,趙聲閣關上電腦,直接站起來,神色沒有變化,但目光里的認真和雷霆萬鈞讓徐之盈愣了一下。
「你說他看著你離開,自己停在了路邊?」
「是。」
他是不打算再來了。
徐之盈不認識陳挽,但陳挽不認識徐之盈的可能,很小。
徐之盈察覺對方情緒很細微的變動,她不知道趙聲閣為什麼對整件事情中並非關鍵的部分這樣在意,怕對方是在懷疑陳挽,她斟酌著說,「雖然很巧,不過我覺得真的就是個巧合,他們不是一起的。」
趙聲閣已經沒有在聽她說什麼,逕自轉身,邊去拿外套和車鑰匙邊問:「對方情況怎麼樣?」
徐之盈摸不清趙聲閣的重點,但還是如實說:「有傷,流的血不少,我問他,他說沒事,似乎不大想讓人知道——」
「知道了,」趙聲閣大步走出貴客廳,頭也沒回,「徐小姐自便。」
「……」
仁濟醫院。
陳挽在護士的指示下,作了很多項檢查,最後被醫生斷定為「手關節軟組織挫傷」和「輕微腦震盪」,要求他住院。
「……」
「醫生,」陳挽試圖婉拒,「我感覺應該沒有那麼嚴重——」
「年輕人要愛惜自己的身體,」醫生看著他,「不是你現在感覺不到就沒有問題,很多傷口都不會立馬顯現的,你傷到的還是腦周和眼睛,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陳挽只能答應。
「還要辦個住院手續,沒有人陪你一起來嗎?」
「沒有,醫生你把單子給我吧,我去辦。」
醫生看了他一眼,放軟了語氣:「可以刷卡,等會兒讓護士直接拿到病房給你簽字。」
陳挽很聽話地說:「謝謝醫生。」
仁濟是私人醫院,陳挽要了個單人病房,一整個晚上的折騰已經讓他的精神和身體處於負荷載量。
他讀得懂醫生的眼神,但陳挽不覺得有什麼,也早已習慣自己去處理一切生活中的不順和面對來自命運的搓磨,這種傷放在他小時候根本不夠看的。
很餓,也很累,睡過去就好了,他閉上眼睛想。
不過,即便是在這樣精疲力盡的時刻里,刻在骨子的責任感還是使他想起自己好像忘記了跟卓智軒說一聲。
他沒有按時到場,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除了卓智軒。
於是,陳挽用手機里最後一點殘存的電量給卓智軒撥了個電話。
儘管陳挽輕描淡寫,但卓智軒還是像爆炸一樣跳起來了,並且執意要來醫院。
陳挽說的「沒什麼大問題」他自小領教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