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6象行冷著眼,將身側的手握成了拳。
這個尾雲國公主,竟然還在打他的主意。
蠻蠻不知所措:「他肯喝麼?」
她把那壺鹿血酒端過來,湊到鼻尖聞了聞。其實都不必湊近前,便能嗅到一股濃釅的藥味兒,連她自己都嫌棄得要命,更別說6象行了,見最後是她端來,他鐵定不會喝。
小苹還在給公主支招兒:「公主別擔心,奴婢打聽過,將軍每日都會修讀兵書都很晚,公主您看準時機,等到酉時,便把這酒熱一熱端過去,說是特意準備的熱酒,能消解疲勞,延年益壽,是宮廷御醫開的秘方。將軍連年在外征戰,如今解甲歸家,從前受的傷病沉疴正該好好養著了。公主心意誠,將軍聽了自然感動。」
見公主黑眸滾動,茫然若失,好似不信,小苹只好繼續勸著公主。
「您放心,黑燈瞎火,將軍案牘勞形之際,瞥見您這麼個溫存體貼的美人兒上前獻殷勤,聲調柔軟,容貌美艷,他定捨不得推辭。等喝下這盞熱血酒,之後一切就都水到渠成了。」
可蠻蠻還是不能安心:「可行麼?要是他喝了,但對我毫無反應怎麼辦?又不能得到他的身體,還被他知曉我們在酒里做手腳,你說他會不會——」
她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小苹對自己的藥酒卻很有信心:「這個藥酒在咱們尾雲國可是助孕神酒,考慮到是大將軍,小苹特意加了藥量,就這小小一盞,藥翻十個壯漢都不成問題的。」
「……」
窗外的6象行正於風中思緒凌亂。
他不知是該怒這兩人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做這種手腳,還是該氣笑,這兩人竟如此看得起自己。
十個壯漢的藥量,下在他一人身上,只怕不是謀子,是要謀命。
蠻蠻將信將疑:「好吧,小苹,公主暫且信你這一次。」
希望這熱氣騰騰的鹿血酒,莫要讓她失望。
酉時正刻,蠻蠻聽了小苹的話,端了那碗重溫好的虎鞭鹿血酒,敲開了書房的大門。
院落飄著細細簌簌的雪,她身上壓著一件蜜合色百蝶穿海棠團花紋的毛領小斗篷,柔軟的狐絨上裹挾著細密的雪珠,小臉埋在絨毛里,被滿室葳蕤的燭火照著,愈來愈近,愈來愈亮。
肌膚白得像瓷片,脆弱,楚楚可憐,一碰便碎了。
6象行正在執筆埋於案,並不曾抬眸一下。
只是感覺到有一股卷著雪片的寒風,從半開的門裡滲入,鑽入骨頭,他終於皺眉,抬起了視線。
這一眼,便看到了已經站在近前的蠻蠻。
她穿著漂亮的藕花色小襖,外罩斗篷,綠雲般的長髮隨意挽成髮髻,並不插簪任何絹花寶石,髮絲在若膩的雪頸邊擲落若隱若無的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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