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深蓝色宫装的宫女轻轻接过徐娇言,将她扶在怀里,顺带着握住徐娇言的手腕把脉。
萧景晏只愤怒的瞪着林峰:“林峰,你什么意思?”
林峰不语,只是将徐娇言围住。
身后,萧淮荆一席深蓝色直襟长袍,乌黑的头被墨色缎带束起,一双幽深的黑眸显得冰冷至极。
萧景晏一噎,但是又想到自己才是皇上,又硬气了起来:“摄政王这是要做何?”
萧淮荆气极反笑:“我倒是要问问陛下要作何,自古以来何时有皇帝休妻的道理!”
萧景晏眼里满是血丝:“她惹朕不悦,朕是天子,有何做不得的,朕说可以便是可以。”
见萧景晏这副胡闹的样子,萧淮荆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已允诺你废后,还不够吗?”
太后听到这话气上心头:“晏儿是皇帝!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经过你的允许是什么混账说法!”
话音刚落,太后便感到一股血气袭来,看着萧淮荆阴沉的脸色,不敢再言语。
萧淮荆克制住心里对幼弟的怒火,劝道:“徐姑娘可是镇国大将军之女,你将人打成这样送回去,岂不是惹人非议,惹得忠臣寒心。”
听到这话的萧景晏只感觉一股气血涌上心头,自己已是皇帝,做什么事不能随心所欲,却还要听摄政王的话,要受这所谓的镇国大将军的胁迫。
萧景晏握紧了拳,声音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朕说什么,就是什么,如有违者,斩!”
萧淮荆不知道自己只是半个月不在,萧景晏怎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徐家女固然重要,徐府的兵力更为重要,今日查到边境小国频频异动,眼下正是用兵之时,万万不可内讧。
可明面上自己势必不能与皇帝产生冲突。
犹豫间,深蓝色宫装的女子忽的上前来,凑在萧淮荆耳边低声道:“娘娘已有一个月身孕。”
萧淮荆的神色一变,将视线移到伏在宫女怀里的徐娇言身上。
徐娇言不能带着孩子回徐府!
萧淮荆当下立断,冷冷的望向高台上的萧淮荆:“既然陛下心意已决,等徐姑娘在摄政王府养好了伤,皇兄便替你送徐姑娘回边境。”
徐娇言见事态突变,自己被摄政王突然截胡,只得将地上的休书紧紧握在手上。
萧淮荆大步过去将徐娇言拦腰抱起,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看见这一幕的萧景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朕知道!你就是爱慕萧淮荆,你从小就选择了萧淮荆,现在你休想如愿!”
此话一出,殿内的宫女纷纷跪了一地。
萧淮荆抱着徐娇言回身,用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自己幼弟:“莫要胡闹。”
萧景晏被这样的态度刺了一下,他冲下高台,冲到萧淮荆的身边,拽住了徐娇言垂在身侧的手:“我知道!我都知道,因为你喜欢他,所以那年秋狩你将我丢下只顾着救他,你因为喜欢他,所以不情愿与我订婚,订婚第二日便远远的跑到边疆躲着我!”
徐娇言没有什么力气,说不出话来,只想要挣开萧景晏的手,自己要离开这皇宫。
萧景晏吼道:“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如愿!我要撤回休书,罚你一辈子都待在冷宫!”
徐娇言也开始觉得眼前的男人不可理喻起来,她不知道萧景晏在闹什么别扭,自己离宫,他便可以如愿娶白月光,为何现在又要拦着自己。
徐娇言终于挣脱了萧景晏的手,虚弱道:“陛下的休书,臣妾已经收到了。”
说罢便费力的扭过头不再看他。
萧淮荆凌厉的眼神扫过还要伸手的萧景晏,萧景晏似乎被钉在了原地。
眼睁睁的看着萧淮荆带着徐娇言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