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每天都会在校外吃了早饭来的,今天时间比较紧张,就忘记买了,这会儿肚子有点饿。
还是等晨会完了再来买吧。
要是明目张胆站着吃早饭,老高又得被他气厥过去。
祝辞揉了揉肚子,然后走去操场。
时湛还在讲话,祝辞从最侧边绕过去,直接走到队伍的尾部,然后找准高三四班的队伍,站到最后一位。
站在他前面的是孟煜川,听到动静,孟煜川扭头看了看:“哟,辞儿,你真来了。”
祝辞懒得看他:“叫正常点。”
“我刚还和戚宁打赌呢,赌你会不会来。”
“谁赢了。”
()“我们都赌你不会来,全赔了。”
祝辞这才正眼看他:“这么不相信我?”
“你哪次轮到时湛演讲的时候出现过,”孟煜川说,“戚宁说你嫌时湛讲话像在念经超度你,听一次就要减寿命。而我的错误就是轻信了他。”
祝辞朝主席台上的男生瞥了眼,点评说:“现在也挺像念经的。这不是瑜姐非要我来么。”
他拎起衣服领口扇了下风,九月份的早晨有点闷,连扇出的风也不凉快。
祝辞站着站着就开始有些烦躁,幸好没多久,时湛讲话结束,换校长上,这意味着再熬十分钟就可以解放了。
他换了个更加懒散不费力的站姿,过了会,身后多出个人,两边别班的队伍陆陆续续有人转过头来偷瞥。
能站在他后面,还能让学生们行注目礼的,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
不过祝辞没回头看。
他太久没参加晨会,闲得慌,低头用脚尖碾着草皮,突然徐瑜从他后面出现,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背:“站好,歪七扭八的像什么样子。”
祝辞懒洋洋地站正了些:“瑜姐,校长还要讲多久啊。”
“你管管自己吧,校长的事不需要你操心。”徐瑜怼了他一句,余光瞥到老高快巡查到他们班,于是又对祝辞说,“高主任来了,站站好。”
刚说完,老高就背着手走到四班队伍后头了,徐瑜冲他点点头:“高主任。”
老高嗯了声,视线扫过整排四班的队伍,满意地点点头,只不过在看到祝辞时,他还是板起了脸,拉着徐瑜秋后算账:“今天祝辞迟到晨会,你们两的理由都不作数,还是要扣分。时湛记一下。”
祝辞:“……”
老高这句“祝辞扣分”和“时湛记一下”,真是说得格外顺口,而且通常都是一起出现,简直快成为固定搭配了。
周一一大早就扣分,徐瑜脸色有点僵。
老高下达处罚后,使用了他一贯的手法,给糖。
他脸色缓和些许,又对徐瑜说:“不过我知道你已经很用心了,他们两个关系能变好,你肯定从中做了不少工作——”
听到这祝辞有点忍不住了:“高主任,你从哪得出这个结论的?”
老高对上他就拉长了脸:“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生病了还爬起来就是为了听时湛演讲?”
祝辞:“……”
徐瑜震惊地看着祝辞:“?”
祝辞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都拿微妙的眼神在看他,一脸无语地说:“高主任,我那是瞎说的。”
老高朝祝辞竖起手掌,示意他不用接着解释了。
老高当然知道这些托词都是祝辞在胡扯。
不过他了解祝辞,祝辞以前跟时湛不对付,那是连看都不想看,提都不想提,现在找理由还能搬出时湛,足以说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了。
作为教导主任,祝辞和时湛都是他看重的学生,自然不想看到他们闹得不可开交。
所以他对现状还算满意。
他是满意了,抛下个原子弹后就潇洒离开,留下一地被炸完的坑。
祝辞仰头看着太阳,心想,又活过一天,真好。
看着看着,他突然眼前隐隐发黑,紧接着双腿好像一下子被卸了力,软软的不听使唤,一阵晕眩随之席卷上大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好像有个人从后面搀住了他,一只有力的手臂从他腋下环过,他随之后仰,软倒在对方的身上。
浅淡的洗衣液香气窜入他的鼻尖,还混着股清清冷冷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