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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如此雜亂，這還是第一次。

桑落想不明白，霍尋前後反差為什麼會如此之大。

上一世冷眼相對的是他，這一世傾盡一切的也是他。

桑落看不懂。

他更多的是不解。

不解霍尋對他的感情是喜歡，還是打發時間。

一切都太巧合了，他一穿過來，霍尋便開始接近。

這讓桑落有些痛苦，難得真的要和前世一樣嗎？

他對於霍尋，到底是什麼？

這個問題他想了很多次，卻從未想清楚過。

也許只有霍尋自己知道吧。

他從前便知道，只有自己才能信任。

隔著皮，他永遠不可能清楚的知道別人的想法。

他跌落過深淵，不想再去了。

因為太痛苦了，那暗無天日終將伴隨，他窮其一生也忘不掉。

那些刑罰的折磨，讓桑落清晰的知道，他是被霍尋送進來的。

從此，死亡便是唯一的解脫。

他年少時的光沒有了，他永遠都只會是一個人。

信任一個人的代價太大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下一世可以承擔結果。

桑落不怕死，可沒有人喜歡被欺騙。

他想了很多，最後終究是無法面對霍尋。

而一旁的男人早就察覺到桑落情緒不對，那從骨子裡溢出來的悲傷，讓他為之一震。

莫大的恐慌瀰漫在心底，霍尋在害怕。

「謝謝，我的片酬你隨意拿多少都可以。」桑落停住腳步，幾縷風划過他烏黑的長髮，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他說的很清楚，他會用錢來還給霍尋，以此兩清。

雖然他知道金錢不是什麼都能買到。

但這是他能給霍尋唯一有價值的東西。

他知道霍尋不缺錢，可他拿不出其他的。

明明那些身外之物他從不在乎，現在卻察覺到，他一無所有。

「怎麼突然這麼說？」霍尋的手指微微顫抖，他開玩笑道:「像是要劃清界限似的。」

「我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給你。」

霍尋徹底愣住了，面前青年的樣貌是那樣驚人，眉尾的紅痣好似硃砂。

桑落靜靜的站在那裡，神色稱的上是平靜。

只是那黑眸中，卻帶著一絲無措，與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