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法国驻英的武官,是叫——好像是康奈尔来着。
——不对!!万一是异能者……保镖先生快速地打开车门就地蹲下,借着车门的掩护。
这样一是可以让注意力集中在杜尔特身上的狙击手注意不到他,另一方面则是同样有着装甲的车门给自己也能挡几下,虽然因为事态有变翻身上车一脚油门冲到大使馆求援已经做不到了。
将冲锋枪抱在怀里,保险栓已经打开了,杰尔夫将枪口对准刚刚跑过去的康奈尔。
而几步外,伴随着前面奔跑中的杜兰特的身体猛地倾倒,狙击手又发威了。
只是擦中!
但足以打穿装甲的特质子弹破坏力惊人,杜兰特的身体半边都在剧烈的疼痛中麻木了,他却只是踉跄着一扶地面又继续冲刺,背后密集的枪声让他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
车门后,杰尔夫已经将手指从扳机移开:
从巷子里走出的暗杀者有三个人,都是熟面孔的法国驻英武官们。
还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也是杰尔夫认识的武官之一,如今却拿着枪正指着杰尔夫的脑袋,冷声说道:
“放下枪!抱头蹲下。”
如果这么多伪装异能者能同时出现在一次小小的刺杀中,那法国的对外谍报工作早就完蛋了。
司机先生从善如流的松开冲锋枪,一脚将它踢开,以教科书般标准的姿势抱头蹲好:
“怎么回事?雷诺,我要吓死了,正准备和袭击者拼了呢。”
这段出访期间中还曾和司机先生说笑过数次,名为雷诺。阿兰德的武官冷着脸走近路边的车子。
他埋伏得较后,就是追上去也迟了。
雷诺稳稳地指着杰尔夫,一脚将冲锋枪踢到更远的地方,然后才言简意赅地留下两个字:
间谍。
另一边的追逐战还在继续,不过杜兰德已经走到了穷途破路:
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大腿,让他彻底跑不动了,随后跟上的子弹们在他身上爆出数朵血花,让他扑倒在拐角处。
被他拿在右手的枪支随着跌倒摔出去老远,左手则被压在身下。
德国大使馆靠近这边的房间已经亮起了几间,得尽快收工了。
一直紧追其后的三位武官仍然没有放下枪,几步间又是数枚子弹打在杜兰特身上,他的身下已经汇起了小小的血泊,并迅速扩大。
男人趴伏在地面上,每一次竭尽全力的呼吸都夹杂着血沫涌出,他的肺被打穿了,浅蓝的瞳孔式神的扩大,他就要死了。
直接就打算干掉我吗?也对,反正有“通灵者”,我活着与否并不重要。
他闭上眼,他仍坚持着。
加布里埃尔。杜兰德,原名列夫。瑟盖耶维奇。作为苏俄克勃格派入法国的高位间谍,他的异能“薛定谔的二重身”完全能承担如此重任:
既可以生成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同时活动,制造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也可以让这个分身和自己处于叠加态,让分裂出来、完全忠于法国的人格上浮。
因此,他能够通过拥有“人心看破”的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和以斯特芳。马拉美为首法国险恶的精神异能的多种检查,他的“忠诚”无可挑剔!!
也正是凭借这异能,在法德终有一战的大环境下,在不少法国同僚以能力不足婉拒负责德国情报工作的情况下,一举坐上对德情报负责人的座椅,掌握特战局对外情报部的大量情报和资源倾斜,前途无限光明。
但是——
一切都毁了。
这些早上还在同自己谈笑风生的武官们,如今拿枪的手毫无颤抖,一个个在将扳机扣到无以为继的地步前不曾停止。
到底是谁出卖了我?!!
男人仍坚持着,忍受着猛烈的疼痛,在濒临停止的心跳中等待着,等待着枪声停止,然后静止了呼吸:
他将身上所有的伤势都转给了二重身。
脚步声迅速靠近,忍受着二重身死亡带来的头痛,杜尔特身下的左手插在口袋里,握紧其中的物体,拉开了圆环。
然后猛地起身,将手榴弹向身后丢出后冲过拐角。
离得最近的康奈尔武官看清了手榴弹,一声大喊猛的扑倒:
“快趴下!!!”
炸响声伴随着弹片飞溅,到了这地步,动静根本无法假装听不见,德国大使馆整栋楼的灯都亮了起来。
硬抗了数个弹片,杜兰德冲过拐角,将还没有爬起来的武官们和狙击手试图挽回的点射留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