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正在伺候她吃药,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头几乎全部变成白色。
“妹妹,觉得怎么样?如果这药吃着不行,咱们再换别的方子。”
“不必了,别费心了,三哥,我这病吃什么药都好不了了,玉莲,给三老太爷和大老爷上茶。”
“妹妹,想开点,你三嫂过世的时候,你不是还劝我吗,怎么到了自己身上就想不开了,人都得走这一回,将来有一天,咱们兄妹俩也得去那报到,只不过是早晚的事,要是让顾三看见你这么难过,身子都不顾了,他在那边能过的踏实吗?”
“三哥,不用劝我,道理我都懂,过了这个劲就好了,你别担心。”
“我能不担心吗?三哥就你这么一个亲妹妹,你的身体不好,比我自己病了都难受,想吃什么跟哥说,我派人给你去买。”
“不用,别在乱花钱,咱们现在不比从前了,您省着点。”
“没事,你放宽心,咱还没穷到那个地步,赶紧好起来,哥带你出去玩、散步。”
陪瑞玉用过晚饭后,瑞宣父子才回家,“爸,四姑的身体够呛。”
“别胡说八道,她没事,就是找遍全中国也得找出可以治好她的医生。”
“四姑的病在心里,除非您能想办法让四姑夫活过来,比吃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去,去,回你屋歇着去,别在这烦我。”
回到自己屋里,瑞宣坐下静静的想了想,觉得瑞珉的话有道理,必须想办法让她忘记顾三,否则的话,她的病恐怕真的好不了。
时间过去的总是那么快,所谓‘白驹过隙’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一眨眼的工夫,小瑞诚已经十五岁了,算是继承瑞家的传统,聪明、伶俐,学习成绩非常好,就是有一点让瑞祥夫妇头疼,太淘气了,经常逃课不说,还总和别人出去打架,花钱更是别人比不了的,虽然有种种缺点,但瑞宣看来,自己的重孙子却是完美无瑕,十分疼爱。
“瑞诚,你今天干什么去了,”刚吃过晚饭,瑞祥便教训起儿子。
“没干什么呀,除了上课,我还能干什么?”
“呸,你个混小子,现在学的张嘴就说瞎话,上课?今天你们老师找过我,说你已经一个星期没上课了,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们老师找您去,这个死老师,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他,居然敢告状。”
“你说什么,还敢打老师,反了你了,是不是想气死我,你看看考试的成绩,零分,丢不丢人?”
“爸,学校根本没多少人上课,再说上学有什么用啊,高考、中考都废除了,人家现在都以考零分为荣,您知道吗?”
“闭嘴,别人我管不着,你就不行,整天跟一群小混混在一起,能学出什么好?”
周琳菲也站在瑞祥这边,“是啊,诚诚,别人不上课,你就不上?不许和不听话的孩子学,多和那些好学生学习学习,别让你爸着急了。”
“哎呀,爸、妈,你们思想太落后了,现在讲究都是不学习,批林批孔,你们都不知道吗?”
“别那么多废话,再不听课我就打死你,还有,你每天都干什么去,零花钱一个月好几百,以后省着点花,再敢胡乱花钱,一毛钱都不给你。”
“凭什么不许我花钱,出去玩哪不得花钱。”
“玩,玩,就知道玩,家里什么情况你不是不知道。”
“咱们家还不至于穷到那个份上吧,连几百块钱都没有了吗?”
“你看看你儿子,说得这也是人话,我打死你,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住手。”瑞宣踹开瑞祥门里的房门,瑞诚知道自己的救星来了。
“爷爷,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休息个屁,你嚷嚷的那么大声,我睡得着吗?你要打死谁呀,我过来看看。”
瑞诚见时机成熟,跑到老爷子跟前,“太爷,我爸打我。”
“吃饱了撑的,没事打孩子干什么?”
“谁打他了,你个混小子别在太爷面前胡说八道。”
“你给我闭嘴,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就看你儿子不顺眼呢?刚吃完饭,就开始训儿子,好大的脾气呀。”
“爷爷,我。”
“你不要说话,诚诚是你亲生的儿子,不是大街上捡的,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动不动就要打死儿子。”
“爷爷,您不知道,这小子逃课不说,还打老师,天天出去瞎跑,零花钱一个月好几百,再不管教成什么样了。”
“那你就打他,又不是他一个人逃课,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去学校看看有几个学生坐那老实听课,打老师,你看见他打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诚诚,跟太爷说实话,你打老师了吗?”
“没有,在我们班我是最尊敬老师的,怎么可能打老师呢,我爸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谣言,就冤枉我。”
“好了,好了,不哭了,听话啊。”
“他的话您也信,满嘴的谎话,您可别上当。”